顾淮安喜滋滋地领命而去,刚想去大堂体验一番当店长的感觉,却又被薛蓁蓁叫住了。 薛蓁蓁脸浮上一抹有些不自然的绯红。 “呃,对了,每日店铺打烊,你就直接到隔壁院子的小楼休息吧,阿姐喜静,你就不用到这栋楼里来了。” 顾淮安完全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他正沉浸在自己计划成功的喜悦中,晃了晃手中的账本,爽快地同意了。 “没问题!” 待他走后,薛蓁蓁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她之前偷懒没把轻食店和另外两家店打通,不然白宴茶教习她写字一事,早晚会被他撞上。 不过说起白宴茶…… 她不禁有些气鼓鼓的。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他都没有按照约定过来检查自己的学习进度,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两人这几日唯一一次见面就是那日他忽然闯进来怀疑低价鸡肉的事。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想想就来气! 白宴茶自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几日他几乎是一逮住机会就往崇胜酒楼的房顶上飞,获取了不少关键的情报。 之前他对顾淮安的怀疑也在钱掌柜和严公公的对话中证实了。 顾淮安果然是皇室子弟,并且还是当今圣上顾贤远一母同胞的弟弟——景王。 就算是在柳县这种小地方,关于皇家的一些八卦还是传得很开的。 最为盛传的便是当今圣上不近女色,到现在后宫竟空无一人,因此景王是唯一可能繁育皇室后代的人选。 如果是这样的话,顾淮安明知自己没有选择婚姻的权力,却依旧选择接近蓁儿…… 白宴茶握紧的右手死死掐住手心,神色狠戾了许多。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蓁儿。 回到县衙后,陆炎立即迎了上来。 “大人,今日的罐头楚晚红已经送到了,再过几日就是元旦了,您看……” 元旦…… 白宴茶指尖微微颤抖着,几乎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住了内心涌上的一股强烈悲痛。 “发下去吧,给守城的将士们多发一些。” “是。” 那年元旦。 那样冷的天,那样烫的血…… 符仪癫狂地笑着,手中捏着那把沾血的蝴蝶刃朝他走来,新鲜滴落的血不断被鹅毛大雪覆盖,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他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低贱的虫子一般,眸色比雪色还冷。 “只要你死了,娘亲就能复活了,所以,师弟,你去死好不好?”他声音温柔得像是催眠,却比恶魔低语还可怖。 白宴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脱的,只记得次日在破庙中被陆炎守着,身上再也无法使出劲来,脸上全是可怖的伤痕。 符仪也在那日彻底消失了。 再出现时,他竟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白宴茶不是没想过暗杀他,但同样是杀手出身的符仪哪会不知晓自己这些师弟的想法,每日出门都会带着一大批乌泱泱的侍卫。 除了上朝的时候。 在知晓了这个消息之后,白宴茶开始疯狂看起书来,从大字不识一个到考取进士,不过只花了三年时间。 若不是不想过度引起符仪的注意,他就是进士及第也是手到擒来的。 不过布局,自然也得小心谨慎为上。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他要等到符仪警惕心最低之时,再发动致命一击。 “大人……大人?” 白宴茶眯了眯眼,这冬日的太阳竟然也有晃得人头晕的时候。 他视线逐渐聚焦,落在眼前这位女子身上。 “还有什么事吗?” 楚晚红冲他福了福身,笑盈盈地看向他。 “白大人有些日子没来店里了,最近店里添了些新菜式,大人不妨来尝尝?肯定比装在罐头里好吃多了。” 白宴茶本想下意识拒绝,但想起自己确实应该检查检查薛蓁蓁的学习进度,便同意了。 “也好。” 两人一起出了县衙,朝食在山水间走去。 路过味蕾小径时,白宴茶不经意地朝里面瞥了一眼,却发现顾淮安竟在柜台后面热情地招呼着食客们。 楚晚红假装为难地将袖子高高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