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人毫无征兆地睡了过去。

秦书语将二人背到卧房,安顿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她给二人下的药量,可以让二人睡上一天一夜,待到二老醒来,估计她已经去往陈州兵营歇脚了。

秦书语背着行囊走了两个时辰,从云兰山脚行至了琅邬县县中,在一处茶点摊子上吃了茶水。

她家本就偏僻,平日来往的人不多,又从不参加青年男女爱玩的踏青、蹴鞠活动,见谁都是面生的,只不过秦麒“琅邬才子”的名号比较响亮,加重了她怕被人识破的心理负担。

秦书语来到县中报到,交了征兵文书,校验了军籍令牌,便让她入列了。

过程意外的顺利,秦书语本担心自己身材不及寻常男子,可是入列之后发现比她矮、比她胖、比她不修边幅的大有人在,反倒是她身姿如竹如松,匀称挺拔,身高五尺半有余,(采用唐朝尺寸,1尺≈30.7厘米)气宇轩昂。

酉时点兵完毕,负责沧州境内征兵的正四品忠武将军带领新兵往陈州出发,琅邬县在沧州南部,行到陈州需要六日,沧州北部龙虎山境内有大批山匪出没,如果怕被劫取军资,绕道则需要更久的时间。

连天加夜行军了两天,新兵怨声载道,秦书语一向体力好,忍耐力强,这会儿也有点吃不消,四肢百骸还有脚后跟酸疼。

巡逻的正九品仁勇校尉骑着漂亮棕色马匹走了一圈,最终在队伍最前面勒住缰绳,高声道:“向前行军两里地,有一处库房,我们进去安营扎寨,原地休整一天,再出发。”

原本还哼哼唧唧的新兵蛋子听到这话,瞬间精神了,行军速度比刚出发还要快。

废弃库房修在山脚下,原本是沧州绥位县的粮仓,后来粮仓迁至别处,便空了下来,仓外有一潭碧绿清澈的深湖,湖边长满了绿油油的土大黄。

秦书语将蒲苇席子和被褥放在离地半米高的石板子上,一众士兵都铺好了被褥,褪去了衣衫,光着膀子打算去湖边洗澡。

大梁民风开放,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秦书语钝感力强,不过看到别人毫无顾忌地脱衣打闹,还是有点挂不住,闷头整理床铺。

与她一队的沈行秋拿了一小袋子甜桑椹递给她,道:“秦兄一路上沉默寡言,眉头未展,是有什么心事,还是身体上吃不消,抱了恙?”

秦书语不好推拒他的好意,只捏了一颗,道:“我是怯生,彼此熟络了话自然多些,我鲜少离家,心中难免会有些难过。”

沈行秋:“那就是心气不通,我祖上世代行医,让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沈行秋的手就要往秦书语纤细的手腕上探去,秦书语心中一惊,男女经脉大体相同,但又有不同之处,女性以任脉为主,男性以督脉为主,①,担心被他号出什么,登时收回了手。

正巧别的仓室发出骚乱,秦书语假借看热闹的名义出去了,沈行秋一脸“你可真是讳疾忌医”的无奈表情,也跟着走了过去。

带头作乱的是几个富家子弟,为首的名叫杨易冬,常常以当今六皇子、军中战神镇北王祁妄府上的幕僚亲外甥自居,其他无权无势的士兵对他颇为忌惮。

杨易冬招呼了七八个小弟,拿着麻袋,将一个高瘦男子罩住,扛到了湖边。

杨易冬:“我平时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逼吹牛皮,尤其是这种喝了点墨水就整天之乎者也的逼人。”

两个小弟将麻袋重重摔在地上,麻袋内的人闷哼一声,杨易冬狠狠踹了两脚泄了火,这才命人将捆扎麻袋的粗绳解开。

青年男子从麻袋中爬出来,他鬓角凌乱,却难掩他俊美风骨的气质,一张轮廓清俊的脸冷白如美玉,墨黑色的丹凤眼灿若星辰,鼻梁高挺,薄唇绯淡,普通的圆领窄袍在他身上竟有一种华贵之感。

秦书语本以为长相俊朗的沈行秋已是上上品,没想到竟有人漂亮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地步。

青年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细细地将衣冠理正,才很是不解地问道:“这位仁兄,你我素不相识,想必也没什么积怨,为何如此对我?子曰:‘礼之用,和为贵’,你我皆是大梁的子民,又同为大梁的士兵,理当以大梁的荣耀繁荣为己任,何必因为自己心中的猜妒相互撕斗?”

杨易冬目不识丁,听了这一通文绉绉的掉书袋,更是心火烧起,一脚踹了过去,道:“我杨家独子,没有兄弟姐妹,你这绣花枕头少攀亲戚。”

一旁的李二跨开双腿,贱兮兮地笑道:“你张口闭口大梁荣耀,既然你心怀天下,就从我□□钻过去,让大梁子民开心开心。”

青年男子神色阴鸷下来,但是敌众我寡的局面他又无法破解,只好绕道走。杨易冬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向左走,杨易冬堵他,他往右走,李二拿了根长棍,在地上一横,挡住他的去路,他想离开只能跳进背后的湖水中。

可是他背后的湖水冒出了一块细长嶙峋的乱石尖,他们离得近看不清,秦书语与沈行秋从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