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3)

难免引动心头久蓄的邪火,又发作不能。

实在憋得慌。

姚将军不以为然,随他杵着无语。

倒也不加责难。

这趟视朝没有提前公示。

来朝的只有刘家两个虚把式和一帮谏臣。

君臣难得见上一面,当然要积极表现。

多是阮大夫知会过的进言,少有新鲜。

刘家那两个,屁大点事也要掰扯出一通道理来。

将军都听在耳朵里,只听不问,也不表态。

倾吐完了就地解散。

赵起郁闷。

心想灭了个早该完蛋的东西,又来个明显不打算自主经营的架子君。

国将不国。

他那点儿抱负心,也早快消磨干了。

姚将军把该他国君盖的章,都由阮大夫一一敲定。

今天不用赶集,阮大夫开心,美滋滋捧着册子走了。

对主君别具一格的行事作风,吭都懒得吭一声。

姚将军带田夏转去侧殿。

田夏在里面换衣服。

将军隔帐问:

"如何?"

"整齐,规矩。”

田夏以为问她君临朝殿的感受。

自打她臂伤康复,姚将军就执意要跟她出双入对。

哪哪儿都带着,视朝也不回避。

她就当多长个见识。

"你对赵大夫观感如何?"

“敢说话,不合群。”

“跟苏先生很像?”

田夏掀帐出来,已换上她常穿的医工服。

背负药囊,斜挎皮包,腰上一串小布袋。

"将军怎么对他念念不忘?"

“想忘,却难忘。”

将军眼光微闪,眉梢轻扬。

田夏被狠狠噎了一下~~是她忘了!

“每个人都不一样。”

“别取巧。”

“毫无相似之处。”

姚将军听了,倒上心,还兀自琢磨了一阵。

田夏只巴望他琢磨完就别再问了。

苏离此人。

不能推托不熟,也有揣摩过。

说少了显假,说多了显真。

别惦记最好。

将军见田夏流露出不想多谈的神色,就不提了。

引她出殿上马,一路驰到城西驻营。

杜宪小将已整备好部队,在外候着。

田夏留意了一下。

看着装,这队伍应是由前唐降兵和部分姚军组成。

前唐的步卒车马分部纵列。

排在头阵。

持盾甲士环绕君车。

杜宪领骑兵队跟车而行。

再由唐兵步卒压后。

姚将军带田夏上车。

白额乌马披挂严密,随车而行。

两匹重甲马在前拉着。

上架顶棚遮护,四面装有带空隙的厚板。

前板高而嵌铜。

车轴轮子,各部样式。

都跟之前见过的车子大有不同

倒很像将军自雕的一驾木车。

田夏一般不问事由,到什么环境做什么事。

只安份当个挂件,由着将军随身携带。

这时看到原在手里把弄的玩具变成实物。

还能亲自搭乘。

多少有些新奇趣怪。

"此车不作冲阵,围板可活动。"

将军及时贴心地解释,一手抓住挡板上横木,往上一提,再轻轻放落,那板即往下滑动。

"板落地后掀起,能平展,再上推,又可放落升降。"

将军讲完,拉起板子,复归原位。

田夏听提板时有轻微声响,里面应该设了机括。

她以为那些木雕只是形态生动,没想到连构造都有精细设计。

正想发自肺腑夸赞两句,又听将军续道:

"轮下有卡钳,锁住便成垒,只是耗费大,造工复杂,目前只有这一驾,还是第一次用在外头。”

“………”

田夏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深深沉默。

将军不再说话,双目直视前方。

前方有一条深长峡道。

一眼过去,只能看到拐弯处。

不知里面几曲几绕。

姚将军停止行军,先让前阵的唐兵进去疏通道路。

等了许久,一个探路兵快马回报:

前军已顺利出关,未见异样。

姚将军这才下令继续朝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