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2 / 3)

得到在淑妃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甚至宣称他不如那人的前提下还能选择无条件相信她。

而对于谢清婉,他的感情就更为复杂,他们同父同母,他对她可以说是偏爱无度,可她竟为了保住一个男子而欺瞒他多年。

后来甚至还更偏向于另一个兄长端王,叫他如何不灰心失望。

所以其实韩廷将他的心理分析得很到位,虽然这么些年他不止一次后悔,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偏执,但每每想到淑妃跟谢清婉的做法,他就又会生出恨意,觉得自己没有半点错。

眼下谢清婉这封信也确实如韩廷所猜测,终于可以让他可以渐渐放下心结,可以理直气壮站在高处责怪别人。

从今往后他该纠结的不再是自己有错与否,而是该不该谅解。

他缓缓将信折叠收好,情绪也回落平静。

他看着韩廷,冷声道:“你的确罪该万死,可婉儿宁死也要保住你,朕要是杀了你,岂不成了朕的不是。”

韩廷听到这话心里紧绷的弦稍微放松,倒不是他贪生怕死,只是庆幸自己果然猜中了恒帝的心思。

虽然谢清婉临终前嘱咐他一定要争取到顾敬的同意后才可以把真相告诉恒帝。

可他通过谢清婉的描述觉得顾敬完全不打算跟恒帝和解,绝不可能让恒帝脱离执念之苦。

他自问没有本事说服顾敬,因此才会劝说谢清婉写下这封忏悔书。

他做不到任由受他牵累的淑妃永世埋葬于行宫,任由她被世人提起时猜测议论,污她清白名节。

更做不到让谢清婉就此埋骨于荒山野岭,甚至连他都无法祭拜。

但眼下他还不能提这两个要求,至少要等恒帝真的动身前去行宫回来以后才能提。

他尚且不知道怎么回恒帝的话,又听恒帝问道:“你是何时知道婉儿死讯的?”

他心神一晃,赶紧回答道:“癸巳年九月初十。”

癸巳年已快是六年前了,恒帝目不转睛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许久后恒帝才将目光移开,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会选时机,怎么,徐善吓得你入京都不敢?”

他并不打算听回答,又道:“如今徐善手脚已废,你也该前去探望探望这位故人,在他府上住个一年半载也不为过。”

“臣遵旨。”韩廷并不多言,快速答应。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来恒帝是想让徐善来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恒帝挥手示意他退下,让他将孙海叫进殿来。

殿外孙海等得心急如焚,见韩廷安然无恙甚至气定神闲地出来,顿时放心不少,赶紧追问他情况。

韩廷却不与他细说,只问道:“听闻当年是你收受皇后贿赂挑拨圣上与淑妃的关系,否则圣上怎会平白无故去搜淑妃寝宫?”

“一派胡言。”孙海立刻否认,“若果真如此,圣上怎会不起疑心,岂能容我。”

韩廷不置可否,“圣上叫你进去,请进吧。”说完便迈步往外走。

纵使孙海有万千疑问此刻也只得作罢,快速整理好情绪进殿去见恒帝。

恒帝这时才问他是如何遇见韩廷,韩廷为让他答应帮忙进宫,又提了什么条件。

孙海半真半假挑着回答,说刚出郁府就撞见韩廷,反问恒帝是否记得他寻找了多年的亲人,说不知是谁在暗中帮助韩廷,竟能知道他亲人的下落还用此来威胁他。

他说完后虽然恒帝未发一言,表情也几乎无甚变化,但他凭借多年侍候恒帝的经验还是敏锐察觉到恒帝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他急中生智赶紧又解释,“他说要告诉您当年真相,老奴不敢细问,只觉得当年恩怨是非,其实陛下您才是受害者,若他真有本事能将恩怨化解,对您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说完就跪地磕头认罪,“老奴僭越,求陛下恕罪。”

恒帝这才展露几丝笑容,“能知道亲人线索是好事,但务必查清楚,究竟是谁在帮他。”

孙海暗松一口气,保证道:“陛下放心,老奴明白。”

“起来吧。”恒帝心情还算不错,甚至说出一句关怀之言,“一把年纪了不必动不动就下跪。”

孙海不敢生感激之心,只小心翼翼谢恩。

刚站起来准备告退又听恒帝问道:“郁荷可曾将药喝完?有没有说什么?”

孙海面不改色回答,“已全部喝完,除了谢恩并未多说。”

恒帝颔首,再问:“前些日子她进宫戴的那只璎珞,你可曾问清楚了?”

孙海一心想着去找韩廷,奈何恒帝问题接二连三,让他不禁有些烦躁,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耐心回答:“她只说是顾大人送的,并不知道来头,依老奴看,她并没说谎。”

恒帝冷哼一声,“他母亲自幼贴身之物,他倒是舍得这般糟蹋。”

他沉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