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东西,已经永远的改变了。

曾经那个,散发着光芒的太阳,被虚空玷污了。每一个还活着的飞升者,都在这场战争之中失去了一些东西。

那是他们本就剩下不多的人性之善。

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却唯独将希望留在里面一样。

结束了虚空战争的恕瑞玛,国力大幅度衰退,子民能够成功飞升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更多的是在穿过太阳圆盘的那一瞬间,就被化为飞灰。

那之后的每一次飞升者仪式,亚托克斯都会到场,然后在仪式结束以后,面无表情地掉头离开。

内瑟斯作为帝国大学士,曾经试图改变飞升者们的现状,每一次都会找亚托克斯做实验,但是他的每一次都在失败,只能绝望的感受着飞升者们的腐蚀,越来越严重,最终他的研究只做到了让没被感染的恕瑞玛人,在面对已经遭受虚空感染的飞升者时,不会被感染。在白夜看来这无疑是一种壮举,但是很显然,对于内瑟斯来说这远远不够。

飞升者的寿命接近永生,但凡人的寿命不是,似乎眨眼之间,恕瑞玛就更换了很多任皇帝,白夜飘在亚托克斯身后,甚至都记不清楚那些皇帝的名字,而这些岁月的流逝,让亚托克斯越发的冷漠,似乎只有见到那么特定的几个飞升者,才能让他开口,或者大笑。

直到那个皇帝的出现,让一切好似出现了一丝转机,但又稍纵即逝。

那亦是恕瑞玛的最后一任皇帝,阿兹尔。

本来是最弱小的皇子,一夜之间前任国王的子嗣除他之外全部凋零,亚托克斯曾经远远的在事故过后,看了一眼阿兹尔和他身边相伴不离的奴隶泽拉斯一眼,可他只是冷笑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首都,继续进行恕瑞玛对外的扩张。

那个时候,白夜以为亚托克斯是看不上弱小的阿兹尔,根据后面发生的事情,她终于明白,亚托克斯看不上的只是那个因为渴求自由,所以被贪欲和野心吞噬的泽拉斯。

后来阿兹尔爱民如子,他是个非常棒的好皇帝,但是突然有一天,恕瑞玛的国度里面都在说着,阿兹尔要参加飞升仪式,他要打破规则成为飞升者,听到消息以后,亚托克斯就停止了征战,往首都赶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当他和其余飞升者赶到首都的时候,恕瑞玛的心脏维考拉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那悬浮了上千年的太阳圆盘倒塌,阿兹尔和他的全部血亲,以及在城中的所有子民,全部都被太阳的力量蒸发了。

内瑟斯虚弱的躺在历代皇帝陵墓之外,而那墓门之中隔三差五的还能听见一些哀嚎声。声音像极了内瑟斯的亲弟弟雷克顿。

泽拉斯窃取了阿兹尔的飞升仪式,这导致了太阳圆盘魔力暴走,所有在城中活着的生物,都成为了这场魔力暴走的代价。

被泽拉斯支走,随即赶来的内瑟斯与雷克顿和泽拉斯大打出手,他们的战斗几乎将寂静的维考拉彻底摧毁,最终雷克顿用尽一切力量将泽拉斯拽入了皇帝陵墓,让内瑟斯关门,他自愿和泽拉斯一起被埋葬。

亚托克斯和其他飞升者在那之后曾经对内瑟斯提过建议,让内瑟斯成为恕瑞玛的代为管理者,但内瑟斯拒绝了,失去了自己辅佐的皇帝,又亲手埋葬了弟弟的内瑟斯,自那以后虽然活着,但和死去也没什么区别,几代以后的凡人,甚至称呼内瑟斯为沙漠中的迷失之子。

失去了效忠者的飞升者们,愤怒的对泽拉斯的故乡进行了屠城,但是这没有任何意义,恕瑞玛的皇帝不会因此死而复生,维考拉也不会因此从残垣断壁变回当初的那个富饶之城。

从这一天起,虚空的感染加速腐蚀着所有飞升者,原本的感染只能腐蚀灵魂。但逐渐的,所有飞升者的身上,也展现出了那种让凡人看一眼都惊恐不已的东西。

那之后飞升者之间,开始进行起了内战,他们忘记了昔日的手足之情,就像是没了头的恶魔一样相互残杀,几代人之后,恕瑞玛的残民早已忘记了飞升者是什么,他们将现在这群四处残杀,身材巨大,不老不死的怪物称为暗裔,这是取自古恕瑞玛的诅咒,意为堕落者,并将他们之间的战斗,叫做暗裔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