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少女扬起明媚的笑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但是语气像是这初生的太阳，暖得人心间一颤。

皓雪没有心，人偶是没有心的，但不知怎的，他还是感觉到胸腔里萦绕着一种应该是称呼为喜悦的情感，是在喜悦什么呢？是因为这借景之馆终于有了除他之外的声音了吗？还是因为终于有人对他露出笑容了？他搞不懂。为什么会搞不懂呢？是他没有心的缘故吗……

但是即便他搞不懂，他还是想给少女一个回应，一个同样可以让她感觉到喜悦的回应，于是少年开口了：“早上好……巫，巫棉。”

他像是不习惯问早上好，但还是竭尽全力露出了他练习了很久的笑容。

太犯规了，实在是太太太可爱了！巫棉一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病态的潮红，她把自己的脸颊贴到少年的脸侧，轻轻蹭了蹭。

好……好软！好滑！她露出满足的笑容，舒适的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吃饱了在午后晒太阳的小猫。

但皓雪觉得轰的一声，有热气从头顶蒸腾而出，靠的……太近了！他从诞生至现在，第一次和其他人靠的这么近。

而且……

是错觉吗？他总觉得少女的体温较昨晚来说，升高了太多了。

人偶的体温是恒定且冰凉的，这也导致他对于接触的温度敏感了许多，他明显觉得怀中的少女在发热。

“你还好吗？”皓雪担忧的询问出声，人类是脆弱的，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我很好。”少女依旧懒洋洋的爬在他怀里，她的身体承受过太多的病痛，以至于现在完全忽略了这点轻微的不适，相比于这些，还是皓雪香香的软软的怀抱更让她沉溺。

皓雪显得有些无奈和无措，只好红着雪白的耳根让她抱着。

两人之间的气氛恰好，借景之馆的时间和风好像也为此停驻，像是一副绝美的玻璃画，精致，易碎，却也让人想不顾一切留住这抹美好。

直到“咕……”的一声，打破了停滞的时间。巫棉悄悄红了耳廓。

救命，肚子为什么要这个时间叫，还叫得那么香！好尴尬……

皓雪愣了一下，低头看向埋在自己怀里不肯出来的巫棉，他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她雪白发丝间露出的通红耳夹。

许是一向热烈的少女罕见的害羞了起来，反倒削弱了少年的羞涩和紧张。

“你肚子饿了吗？”皓雪小声的问道，语气很轻柔，像是怕惊到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他怀里的羞涩少女。

“……嗯”半响，巫棉才在他怀里发出闷闷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