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姻听着耳边的哭声,她闭上双眼,感觉阿絮又回来了。
阿絮,果然是你听到了我的许愿,将如此相像的替身送来了吗?
真好啊。
“我的阿絮哭得这么可怜呀,那怎么才能哄好呢?”姜姻抱着怀里的小哭包,摇来晃去的哄着问。
蓝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抽泣着说:“洗……洗干净……晾干……”
“好啊,那是先缝呢?还是先洗呢?”姜姻再哄着问。
蓝絮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说:“先缝好吧,要不该洗坏了。”
姜姻摇头感叹,这副模样真是太像了,就算是假的,是装出来的,她也非常喜欢看。
蓝絮说完,好像自己把自己又安慰好了,自己就不哭了,嘟嘟囔囔地说:“我要先缝好,等会再哭。”
姜姻看着他眼底通红,脸颊上还挂着眼泪,正在一针一线地仔细缝着小布老虎。
姜姻浅笑看着他,觉得可真……幼稚啊。
但她就喜欢这个幼稚。
这个小骗子你最好能骗我一辈子,千万不要背叛我,否则……
想到这里,姜姻的笑容一寸寸黯淡下去。
“缝好了。”蓝絮的针线活做的很好,根本看不出这里开线过,他用牙咬断了线头,将针线全都收好,现在已经彻底止住哭声了,就是脸上还挂着眼泪呢。
姜姻牵着他的小手下了床,说:“我带你去洗。”
“好!”
阿婷看到家主牵着小细作的手从寝殿走出来,她震惊得瞠目结舌,刚才小细作不是还要逃跑来着?
现在这是……和好了?
阿婷几步追了上来……
“来的正好,水井在哪?”姜姻问向阿婷,她自从失去阿絮后,就仿佛失去了全部玩闹的心情。
至于后来认识的旭公子,他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都不像阿絮活泼好玩,也就是那张脸有个七成像。
姜姻将旭公子当不会说话不会动的花瓶看来着。
阿婷往后面指了一下,然后看着家主牵着小细作的手走了。
家主不会是要将小细作扔井里去吧?
要杀小细作何必家主亲自动手啊?
阿婷追了上去……
姜姻是会打水的,她站在井旁,放下井绳和木桶。
蓝絮摆好两个小板凳,四下找到木盆放好,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将染血的小布老虎放在并拢的双腿上,等着姜姻打水。
这一刻,蓝絮并未去想令牌,也不去想情报,甚至都不想半颗的解药,他现在就一心想把被血染脏的小布老虎洗干净。
姜姻打上来水,将水倒在木盆里。
蓝絮高兴得直鼓掌,说:“阿姻姐姐真棒!”
他说完这话,自己都愣住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好像这句话曾经说过无数遍,此情此景,不过是顺理成章。
他试着抬头去看姜姻的脸色,发现姜姻很是受用,还好还好,没暴露就好。
“这也是日记里写的吗?”姜姻坐下,问他。
“啊?”
蓝絮听不懂,怎么又提起日记了,这事不是翻篇了吗?
姜姻见他装傻,她也不追问了。
因为姜姻的日记里可没写阿絮会夸奖她的每一件事,小骗子这话说的如此自然又熟练,定是从阿絮的日记里看到的。
蓝絮将小布老虎“淹”在水盆里,左右看了看,问向已经坐在一旁小凳子上的姜姻:“有皂角粉吗?要香香的那种。”
在阁里,他洗衣服都没有皂角粉,他都是自己采来带香味的小野花洗的。
姜姻左右找了找,没找到,正好看到阿婷追过来,她又喊阿婷去取。
阿婷再次愣住了,她以为家主要将小细作投井,本打算来收拾残局的,但家主竟然只是和小细作坐在井旁……洗衣服?
阿婷取来了皂角粉。
蓝絮几下就洗干净了,他将淹湿的小布老虎从水里捞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说:“好耶,洗干净了!”
他刚要拧干……
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连拧干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喜悦一扫而空。
是啊,我的手筋都被挑断了,当然是变成废人了。
“拧……拧不动……”蓝絮将湿漉漉的小布老虎塞给姜姻。
姜姻一只手就给攥干了。
蓝絮试着问:“我的手废了……阿姻姐姐能不能治好我的手?”
姜姻的手里还攥着半干的小布老虎,问:“你想离开我吗?”
她知道小细作身手不高,但是擅长逃跑,白天的时候,他的手都废了,还能轻而易举背着大包袱爬上房顶疾驰,若是给他治好了手,怕不是很难抓。
蓝絮拼命地摇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