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跨进大队办公室,脸上戴着笑,扬了扬手里的奖状。
“瞅瞅这是什么?”
徐会计看到支书回来,这脸上也是带着灿烂笑容,大跨步迎上去,别提多高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他就不用听苏知青叨叨些有的没的。
他可真是服了,现在的苏知青,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以前是净搞幺蛾子,现在不是以前那种搞法了,真是另辟蹊径,都搁这办公室唠两个小时了。
这两个小时她那嘴就没停过,徐会计脑袋都大了,天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他可还不到40岁,竟然感觉耳鸣了。
偏偏她说的那些话还很有道理,不是瞎说,口口声声为村里好,让他想赶人走都找不到借口。
“哟呵,这可不得了,这可是红彤彤的奖状啊。”徐会计展开那张薄薄的红纸,就见这奖状最上边是一颗五角星,左右两边画着红色的旗帜,中间用黑色毛笔写着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
奖状的具体内容则用特别细的毛笔写着,感谢宋家村宋兴安同志协助公安工作。
“这奖状可了不得,咱们村可没得过奖状呢,还是派出所给发的,得找东西给挂起来。”
宋兴安笑呵呵:“挂挂挂,必须得挂,这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荣誉,这也是咱村的荣誉,大队屋里这面墙就挺好,挂中间,谁来都能一眼看到,你等着,我回家让你嫂子弄点浆糊,那个好使。”
徐会计接过他手里的奖状,大致欣赏了一番,然后就在村支书表示要回家弄浆糊,把这奖状贴在村大队墙上的时候,徐会计连忙说:“我个高,这活儿就得个高的干。”
宋兴安瞅着仓惶跑出去的徐会计眯起眼,徐会计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快,屋里有洪水猛兽不成。
他纳闷跨进屋,抬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上工没多久,苏韵就来了,跟徐会计唠了两个多钟头,半点不觉得累,在屋里坐着可比在外边晒太阳舒服多了。
“三叔,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跟徐会计说了半天,可他说这事儿得你回来才能定。”
村支书面色和蔼:“苏知青也在呢,有啥事你尽管说。”
他现在对这位知青印象非常好,村里人多少有点迷信,这宋家小子娶了苏知青,没两年人就没了,大家私底下不是没说过她是个扫把星,还有克夫的说法传出来。
只不过现在是新社会,不讲究这些封建迷信,有他压着,渐渐的没人敢在明面上说,私底下这么想的人可是不少。
说她八字轻,克夫。
现在好了,宋家小子回来了,那就证明苏知青八字没问题,那些乱嚼舌根的,总算能闭上嘴了。
这一上午去县里忙活,看好戏看的口干舌燥,那些水果好吃是好吃,就是不解渴,村支书几步走到桌边,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灌下肚。
苏韵笑容满面:“三叔,我有个想法。”
宋兴安笑了:“那感情好啊,你是城里来的知青,念过高中,有文化,有什么想法尽管开口。”
受到鼓舞,苏韵更高兴了,村支书跟会计就是不一样,瞅瞅多有大局观,哪像徐会计,小家子气,成天揪着仨瓜俩枣不放手。
“三叔,咱村那头老母猪不是快生了?我琢磨着吧,那老母猪的肚子太大了,恐怕有难产的风险,要不让我给它调理两天,保证它顺顺利利产仔。”
喝了一碗水不解渴,村支书又倒了碗水正喝着,听到苏韵这话,一口气全喷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咳咳咳,好家伙,给老母猪调理,他就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那是一头猪啊,猪哪会难产?
许是宋兴安表情太过震惊,不用开口说话,苏韵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这老母猪跟人一样,人生崽会难产,老母猪自然也会难产,村里那头老母猪肚子太大了,难产的风险怕是得翻倍。”
来村大队之前,她特意绕路去看了眼老母猪,那老母猪个头是真不小,那肚子也是真的大。
要说她一开始是为了混工分,但看了老母猪的情况之后,她真心觉着有必要调理调理。
宋兴安抬手抹把嘴,不以为意:“这个你甭操心,咱村那个伺候老母猪的婆子,相当有经验,这老母猪在她手里就从来没出过事,至于你说的这老母猪产前调理什么的,没必要吧。”
“三叔,话不是这么说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真难产,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这可是一尸好几命。”
村支书让她说的心里颤颤巍巍,这老母猪对村里太重要了,可不能出半点差错,所以才找了最有经验的猪婆子,看着这老母猪,可猪婆子没说过这码事啊。
苏韵也没想着能一下子劝服村支书,眼瞅快到下工的点了,她站起身:“三叔,我就先回去了。”
她打算回去写个老母猪产前调理手册,包括老母猪难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