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元祐帝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肃王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元祐帝,看着后者脸上那僵硬的表情,嘲笑着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没听说过吗?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说不懂政事吗?这不是说得挺好的吗?”元祐帝“蹭”地站起来,对着肃王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输出:“每每我问你政事,你都装糊涂,问李家,你答张家,一通瞎胡扯,亏得老子还觉得你是被老子给逼傻了,你这不是挺明白事理的吗?” 肃王一看自己露馅了,慌忙跑了出去。元祐帝才不肯放过他呢,光着脚就追了上去,边跑还边骂:“你个小兔崽子,糊弄了老子五十年,你给我站住,看老子不打死你。” 众人看着地上那两双湿漉漉的脚掌印,皆陷入了沉默。还是老四看不下去了,招呼着说:“都散了吧,啊,晚上睡觉的时候,耳朵里塞点棉花,估计他俩得吵一夜。” 老四是一语成谶。元祐帝跟肃王几乎是闹了一夜。翻来覆去的,还是为着那些事。元祐帝埋怨肃王明明有政治才能却不用,是浪费,是懒惰,肃王则是陪着笑脸,干脆利落地认错,然后决不改正。一直到鸡鸣时分,两人才回去睡觉。 也没睡多长时间,等到日头刚刚露头,兄弟俩就又勾肩搭背地出去摆摊了,因为,天大地大,也比不上赚钱事大。仅两天赚来的钱就够他们几人的伙食费了,再加把劲儿,说不定连住宿费都能赚回来。 就在元祐帝他们平静地在末河赚小钱钱的时候,罗国可是起了大波澜,很快,又是在一次泡脚时,消息传到了大家耳中。 “费尔多还真是迫不及待,这才联姻多长时间,便起兵了。”元祐帝眉心紧皱严肃地说道。 最终,费尔多还是听从了肃王的那个建议。既然自己有野心,也有能力,上面两个哥哥又都是鲁莽,小肚鸡肠的货色,那么便寻一个有兵,有武器的人家作岳家吧。 回到罗国的费尔多马不停蹄地就“偶遇”了好几个美貌小姐,都是出自勋贵领主之家,被家中极为重视地娇养着,家里还有不少兵马的那种。依靠着一张无往不利的脸庞,小姐们很快便沉入爱河。 说起来,费尔多对人心的谋划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仅仅凭借联姻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费尔多瞅准的人家,可都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当家人。联姻只是表面,双方都对江山有意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至于获胜之后该如何瓜分,是否会起内讧?费尔多是否会卸磨杀驴?双方皆表示,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先把江山打下来再说。 就这样,费尔多和他的便宜岳父们,起兵了。 “我早就说了,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肃王对着元祐帝的凝重,有些不屑一顾。 即使罗国局势复杂,战火纷飞,那也碍不着大楚的事,毕竟走陆路,大楚和罗国隔着茫茫无际的草原和雪原,走水路,水师也不是好惹的,肃王实在是不明白元祐帝到底在忧愁些什么? 倒是阿昴先明白了:“爹,你是在担心,费尔多南悄悄南下吗?” “我担心费尔多的雄心壮志可不是一个罗国就能满足的,他频繁私下来往末河,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地为了散心。”元祐帝耐心地解释着。 “可是,肃王叔也说了,还有几千里呢。这又都是草原和雪原,条件艰苦,障碍丛生,他哪里能那么容易就过来?再说了,眼前罗国就是个烂摊子,他尚且自顾不暇呢。”老四虽然不像肃王那么乐观,可他也确实没怎么看得上罗国。 大楚撤民才过去几年啊,老四才不相信,费尔多明知大楚强盛还要往枪口上撞。 元祐帝对着好不容易关心一次朝政的老四极其温柔,他轻言轻语地提醒道:“咱们和罗国都未曾深入过草原和雪原,可这世上总有些人,是把那里当后花园的。” “北戎!”容执和猪崽异口同声地回答。 元祐帝激动地差点儿掉眼泪,这群万事不掺和的孩子们,终于有要管事的苗头了,他距离退位的那一天,是越来越近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北戎虽然覆灭了,但还有少量残部在草原腹地流窜,若是他们为罗国人做向导,那末河可就危险了。”元祐帝拼命忍下心头的荡漾,压下弯起的嘴角,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猪崽懵懂地问:“可我觉得,四哥说得也有道理。罗国百废待兴,若是费尔多登基,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重建吗?还有他的那些岳家们,财宝都还没分呢,就让人家再去打仗,人家会愿意吗?” “你也说了,罗国要啥啥没有,哪里来的财宝能让他的岳家们瓜分?”元祐帝为了不让自己的微笑显现出来,他一手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巴,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