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里停下,点起篝火,布好岗哨,好好地休息起来。
草原上的夜十分安静,虫子的叫声也十分稀疏,忽远忽近。
星空就像一面镜子,点点星光仿佛是倒映着的人间灯火。
银河如一条长练,横贯夜空。
萧如薰眯着眼睛,靠在马腿上,正在小憩。
“少总爷!”
有人在推他。
萧如薰马上惊醒,睁眼一看,是夏启年。
他压低声音,轻声问道:“什么事?”
“少总爷,我跟贺野王往前侦察,发现图们汗居然没有布监视我们的岗哨。”
萧如薰马上全清醒,失声道:“怎么可能。”
“少总爷,确实没有。我和贺野王带着四个夜不收,一直往前摸,都听到他们在篝火旁的说话声,这才发现他们布下的外围岗哨。
我跟老贺商议,可能是监视我们的岗哨,悄悄地跑了。”
萧如薰的眼睛在夜色里炯炯有神,“不管他是跑了还是疏忽了,现在对我们是天赐良机啊!”
“对,少总爷,没有监视我们的岗哨,我们能摸到他们眼皮子底下。”
“人不能多,五十人足以,摸近了分出一部分人,先惊走他们的坐骑,其余只管杀进去。主力在十里外等着,趁机掩杀过去,定能斩杀图们汗!
老夏,把夜不收全叫上,再选二十几个剽勇谨慎的好手。脱掉皮甲,轻装上阵摸过去。”
萧如薰当机立断道。
“好!”
很快就安排好了,萧如薰一身箭衣,背着弓囊箭筒,配着两把钢刀,跟着夏启年、贺野王等五十余位夜不收和剽勇好手,蹑手蹑脚摸到图们汗营地外围,然后趴在地上,像四脚蛇一样,小心翼翼地向前爬,时而停下来,屏住呼吸,观察着前面营地的动静。
足足花了大半个小时才爬过这近两里的路程。
中间夏启年和贺野王带着四个身手好的夜不收,分两路,悄无声息地收拾外围岗哨,最后潜行到营地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萧如薰找到了北虏坐骑集中的地方,对着那里给贺野王做了个手势,他了然地点点头,带着十余名手下往那边绕过去。
“不对!”篝火旁站起一人,声音惊醒了周围的人。
“大汗,怎么了?”
“监视明军的岗哨,有一个多时辰没有来报信了。”
周围的亲兵扈从们也意识到不对,有人说道:“大汗,我马上派人去看看。你们把大家叫起来,准备好,一旦不对马上护住大汗走。”
萧如薰知道就在此时,他转头对夏启年等人会意地点了点头,在黑暗中取下强弓箭矢,慢慢直起身子,张弓搭箭,对着篝火旁焦躁不安的图们汗,嗖地一箭。
正中他的胸口。
萧如薰把强弓插回弓囊,拔出钢刀,大吼道:“杀北虏啊!”
此时夏启年和四十余位好手已经越过他,冲了上去,还有一位好手点燃信号弹,对天施放,一点红光在震天的喊杀声中,飞快划破夜空,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西南三千里外的鄂尔多斯南部,靖边城以北两百里,黑水和红柳河交汇的白城子附近,切尽黄台吉带着一万兵马,慢慢逼近了狼台吉为首的盟军。
一场大战马上就要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