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下雪了!(2 / 2)

摔得粉碎,地上的茶水流了一地,冒着白气。

谭纶连看都不看,伸手抓住魏学曾的手:“惟贯,有多少人?”

“勉强一万!”

“足矣!不是民夫青壮拼凑的!”

“绝不是,都是上过沙场的,不少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

“老兵,在哪里?”

“就在沈阳城外。”

“惟贯,你从哪里找来的?”

谭纶越发地着急了。

“宪台,请听学生慢说——

余昌德天未亮就起来了,旁边躺着的妾室打了个哈欠,从绸缎被褥里伸出白藕一般的手臂,好奇地问道:“老爷,天还黑着,你又要去上早朝?不是早就罢停了吗?”

余昌德鼻子一哼,冷然道:“老爷此去,就是要恢复早朝!祖制,怎么能轻弃!”

“半夜就要起床上早朝,老爷以前每次起身都要骂骂咧咧一番,怎么今儿还说要恢复它了?”

余昌德恼怒地呵斥道:“妇道人家,懂什么!快些起来,伺候老爷洗漱穿戴!”

“是。”妾室看到余昌德发威了,不敢吱声,连忙应道。匆匆穿好衣服,下了床,给余昌德找来披风,先穿在他身上,又去外间,叫醒婢女丫鬟,赶紧准备热水。

洗漱一番,吃了一碗小米粥,梳理发髻,打理胡须,换上官服,戴上乌纱帽,妾室真得以为朝廷又恢复早朝了。

余昌德走到书房,在西面朝东的墙上,挂着一幅至圣先师孔子的画像,前面有一个龛台,摆着一个香炉。

他走到跟前,点燃三根清香,捻在手心里,双掌合十,跪倒在团蒲上,嘴里念念有词。

“至圣先师保佑,保佑学生这一次名动天下,永照汗青!”

说完,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再起身把香插在香炉里。深吸一口气,从龛台上取下一份奏章。

它被放在至圣先师像前摆了一晚上,仿佛沾了圣贤之气,百毒不侵、万法不沾,必定能保佑他旗开得胜,一奏成名。

余昌德把奏章揣到怀里藏好,在书案后的座椅上默坐着。

书房里只有一盏灯,灯光昏暗,摇曳发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摇晃,照得他的神情一闪一闪的。

坚毅、迟疑、畏惧、勇决.

“老爷,四更天了。”管事在门口说道。

“好!”

余昌德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书房,来到前院,钻进早就备好的轿子。

轿子悄然出门,转了几个弯,来到长安大街,在旁边停下。

余昌德钻出轿子,抬头一看,此时天色发白,即将天明,整个京城也在将醒未醒之际,远近传来人声,收夜来香的人沿着小巷在叫喊着。

更远处各城门传来喊声:“吉时到!准备开城门了!”

旁边停了十几顶轿子,还有数十人从远处步行而来,他们围在余昌德身边,默默地点头。有的在不停地跺脚,往手上哈着白气。

“好冷的天!”

“天冷,可我的心是滚烫的!”

目光在轻声议论的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余昌德发现大部分人都来了,少数应该是临阵脱逃了。

不管他了!

余昌德率先走在前面,其余的人慌忙跟上。

走了几步,余昌德突然觉得脸上一冷,不由地抬头,看到天色撒下来盐粒一样的小雪。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