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一卒,先是新军营的粮饷,然后四卫营、勇士营的粮饷,再蓟州、辽东两镇的粮饷,一步步往前拱。
京师和九边的粮饷一旦大部分由海运承担,文官们再想通过漕运生事要挟中枢,就不可能。
太孙殿下就是这样暗中布局,日拱一卒,每天悄悄多拿一点权柄,等到文官们反应过来,太孙殿下手里的权柄,足以让他翻云覆雨,革新除弊。
张居正挑起窗帘,看着登州官道两边的风景。
连成一片的田地,疏落的屋舍,光秃秃的山头,一簇簇的树林,显得有些萧索。
煌煌大明,百病缠身,再不救治,就是病入膏盲,要完了!
自己忧心忡忡,太孙殿下也是忧心忡忡。
正是因为忧国忧民的志同道合,世子党才会紧紧凝聚在一起,自己也才会与太孙越走越近。
海运!
确实是一步妙棋!
而山东,地处海运关键位置。
海运能否成功,山东地方的配合,至关重要。
威海卫军港的建设,登州、胶州民港的建设,还有沿海灯塔的设置,都是海运成功的关键。
这些都需要山东地方官府的鼎力支持,这也是自己出任山东巡抚的重要职责之一。
不过还好,除了太孙、文长先生等少数人,大部分人都认为自己来山东,是奔着马政来的。
就连老师徐阶,都不知道自己还要整饬海防,巡视胶州、威海、登州等地。
张居正在内心早就做了决定,自己可以接过老师的衣钵,接管他的人脉资源,好好利用,但是绝不会去做江浙党的领袖。
那个位置,会挨雷劈的!
“老爷!”亲随张览在轿窗外禀告道:“莱州知府丁悟,登莱兵备副使梁楚庸在前面王徐寨驿站候着老爷一行。”
张居正掀开窗帘,看了看天色,吩咐道:“天色不早,传令下去,今天在王徐寨驿站歇息,安顿好后请丁太守、梁副使一起晚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