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忖着该如何对付陆言。
他深知陆言的才能,也知道他深得民心。
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会引起民愤,得不偿失。
“赵德,你去散布消息,就说陆言剿灭黑风寨,收编山匪,扩充军队,意图谋反!”
刘安阴恻恻地说道。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赵德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说道
“丞相大人,这……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难以……”
“证据?哼!”刘安冷笑一声。
“证据是可以捏造的!你去安排一下,找几个可靠的人,让他们伪装成山匪,”
“指证陆言勾结山匪,意图谋反!”
“记住,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赵德办事效率极高。
不出几日,几个“山匪”便落入了官府手中。
这些“山匪”本是一些地痞流氓。
在刘安的银子和酷吏的皮鞭双重攻势下。
很快就“招供”了与陆言的“勾结”。
口供中,陆言被描绘成一个阴险狡诈之徒。
暗中勾结黑风寨,意图谋反,推翻朝廷,自立为王。
这还不够,刘安又暗中买通了几个言官。
让他们在朝堂上公开弹劾陆言。
这些言官平时就以正直敢言著称。
如今他们联名上书,痛斥陆言的种种“罪行”。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那山南府的陆言要谋反!”
“可不是嘛!听说他早就和黑风寨的土匪勾结在一起了!”
“唉,真是人心不测啊!”
“这陆大人看着挺和善的,没想到竟然是个乱臣贼子!”
各种流言蜚语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
陆言“谋反”的罪名几乎坐实,舆论一片哗然。
而此时。
客栈的上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陈清婉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陆言所写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书在山南府广受好评,她本来对此嗤之以鼻。
觉得这登徒子满脑子男盗女娼的玩意儿。
可自从翻开第一页后,就再也放不下了。
书中图文并茂,一些段落更是看得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最近她的心情的确不错,陆言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什么肥皂、香水、玻璃镜,在京城卖得脱销,国库日进斗金。
她甚至盘算着,等攒够了钱,就把陆言绑回京城。
让他给自己办事,天天给自己变着花样研发新奇玩意儿。
突然,一名暗卫来报。
“陛下,京城急报!”
陈清婉吓了一跳,书掉在了地上。
她连忙捡起来藏在身后,故作镇定地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
暗卫双手奉上一封信,语气急促
“山南府知府陆言,剿灭黑风寨,收编山匪,扩充军队,意图谋反!”
“谋反?!”
陈清婉柳眉倒竖,一把夺过信件,一目十行地扫视了一遍。
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一方面,她不愿意相信陆言会谋反。
在她微服私访山南府的这段时间里,她亲眼目睹了陆言的治理才能。
也感受到了他为百姓的付出。
那家伙虽然油嘴滑舌,但骨子里却是个实干家。
一心想着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另一方面,她身为女帝,肩负着国家的安危。
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
如果陆言真的谋反,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陆言曾经说过的话
“我想要的,不过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繁荣昌盛。”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陈清婉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该死的陆言,要是你敢骗我,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一个在她面前侃侃而谈改革之策,为了百姓福祉不惜得罪权贵。
真的会是谋反的乱臣贼子吗?
陆言如果真的想谋反,完全可以自立为王。
何必多此一举,还跟自己签订商业协议,帮自己赚钱?
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陈清婉的脑海里浮现出丞相刘安那张老奸巨猾的脸。
这家伙一直认为女子不应为帝,对自己的身份心存不满。
处处跟自己作对,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