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野兽异怪,再找下去,得耗死在这里。
更何况,越往深山去,越是未知的死亡气息浓重。
长宁气喘吁吁道:“皇兄,她既已死,节哀。这里不宜久待,还请皇兄以龙体为重,快些下山。”
长宁一直盼着汤禾死。
现在她真的死了。
为何她心如此悲痛。
终究是她夺人所爱,设陷害她伤她,心虚罢了。
苏容瞧着偌大的祭山,闭上眼睛深呼吸道:“陛下,龙体为重。您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要为天下百姓着想,若陛下在此处出了什么意外……”
楚扬哼笑道:“你应该高兴才是。汤禾终于死了。你如愿了。”
气到极致。
他刚刚紧着汤禾忘记了苏容这个叛徒了,现在还敢来这里说这些风凉话,找死!
“驸马朕不赶着找你问罪,你倒是贴上来了啊!”楚扬眼睛红肿,像一匹恶狼盯着苏容道:“朕不知驸马三更半夜不好好在公主府待着,在皇宫里闲逛些什么?”
长宁心头一紧,上前解释:“是长宁让驸马去宫中给皇兄报喜的。长宁有喜了。”
这个借口。
楚扬笑了:“长宁啊,撒谎的时候是要圆回去的,圆不回去的谎是要承担后果的!你当真是让驸马来报喜的?”
长剑指着苏容道:“私自放走皇后娘娘,你该当何罪?”
长宁急道:“驸马没有!”
“朕问你话了吗?”青筋暴起,苏容脖子见血也只是毫不在乎,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楚扬手一紧,道:“朕赐你,死!”
“皇兄不要!驸马与此事无关,是长宁做的!”她双手握住楚扬的剑,抵住了死亡线,血哗哗而下,她辩解道:“是长宁放了她,不关驸马的事,求皇兄开恩饶了驸马。”
她赌。
皇兄那么疼爱她,定是不会伤害她的。
苏容无欲无求道:“是臣,陛下,是臣放她走的。小禾不属于任何,更加不是你们的附属品,陛下不该困住她。臣忤逆陛下,是臣不忠。可于臣而言,放走小禾,没有错。陛下,臣曾经看着您爱戴百姓,勤于执政,臣以为您是一位明君,臣敬之。可如今,陛下因为一女子暴戾,天下人耻笑,臣厌之。既然陛下要臣死,臣愿死。”
视死如归。
小禾死了。
而他早在捅穿小禾心脏的时候就死了。苟且偷安至今,只是有愧罢了。
长宁摇头,心如死灰,痛极。
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驸马终究是瞧不见,视而不见!汤禾死了,他也要去给她陪葬!
“皇兄,看着长宁戍守边疆多年,以长宁之功顶驸马之罪。长宁愿流放北寒之地,做庶民,只求皇兄饶驸马性命。”
楚扬有时候很真拿长时间没办法。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放弃尊贵之身。你瞧瞧这个男人爱你吗?”楚扬对这个妹妹可谓十分疼爱了,当初他就不该允她与苏容成婚!
苏容并没有十分感动,冷冷道:“公主殿下不必如此,我们之间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