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不要以为田大勇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在古代,死者为大的观念犹如深深扎根于大地的巨树,坚不可摧,生命一旦逝去,仿佛神圣的光辉瞬间笼罩,尊重死者已然成为整个社会牢不可破的共识。
此时,不尊重死者无疑会被视作极其严重的道德问题。它如同凶猛的洪水冲击着伦理纲常的堤坝,破坏着社会秩序的坚实根基。
古人对死者怀着深深的敬重,从庄重的丧葬仪式到日常的言行举止,处处皆有避讳。
而田大勇不但不尊重死者,那个死者还是他的亲生老娘,可想而知,他的行径是多么令人不齿,定会遭到众人的唾弃,在社会中也必将难以立足。
田大勇这下是真的慌了,他的身形微微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那慌乱的模样,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内心的恐惧。
连同一旁的郭大美也吓得脸色瞬间惨白,仿佛被寒霜侵袭过的树叶,失去了往日的颜色。
“我是田枣村的村民,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儿。”田大勇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们不能赶我走!村长叔,咱们还是同族呢,你不能做得这么残忍!”
村长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中似乎藏着深意。
“咋的?听你这话……你是承认自己在讹钱?”村长的话语不紧不慢,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田大勇的心上。
田大勇只觉得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仿佛一块巨石突然坠入心底。
他瞬间不想再讹钱了,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低头认错道歉,争取可以不被赶出村子。
他嗫嚅着嘴唇,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郭大美却偷偷地掐了他一下。
郭大美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你可别犯浑,咱们要是有一百两银子,啥样的好日子过不了呀,何必巴巴地留在村里?”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算计,仿佛那一百两银子已经在眼前,美好的生活触手可及。
田大勇听了这话,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心中开始天人交战,不知该如何抉择。
只是这次,他难得地聪明了一回。
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你咋确定咱们一定能拿得到钱?万一仵作证实娘不是被气死了呢?”
郭大美胆子向来比较大,她只是不死心的想要博一博罢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还是含着一丝执念:“那你怎么不想想,万一仵作看不出来呢?到时候咱们就有一百两银子了,那不是一两,也不是十两,那可是整整一百两呀。”
赵云川目光沉静,全然没理会在一旁神色慌乱的田大勇夫妻俩。
他转头看向田向文,语气严肃地说道:“向文,别在这里杵着了,赶紧去报官。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我过两天还得回书院读书,就是辛苦你了。”
田向文立刻应道:“就去!”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抬脚就走,步伐快速而稳健,那匆匆离去的身影,仿佛带着一种雷厉风行的气势。
村长也在这时适时出声,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嘈杂的人群中清晰地响起。
“各位的意见我都听到了。若田大勇真的敢用自家老娘的尸体讹钱,那我就做主把他赶出村子。至于族谱……我会去跟田氏族长商议,把他逐出族谱。”
村长的眼神坚定,面容严肃,让人感受到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和决心。
田大勇听到这话,顿时目眦欲裂。
被逐出族谱真的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
在古代,族谱代表着家族的传承和归属,被逐出族谱就意味着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和认同。
田大勇他无法想象自己百年以后会变成孤魂野鬼,被家族抛弃,被世人遗忘。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后悔自己一时的贪婪和冲动,却可能给自己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这下,田大勇没有丝毫犹豫,几乎立刻做出了选择,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悔恨之色。
“叔,都是这个贱女人的错,是她挑唆我的,让我用娘的死讹一笔银子。”田大勇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一旁惊慌失措的郭大美。
“你也知道,她老人家之前生病几乎把大半个家底都掏空了,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错事。”他的声音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田大勇声泪俱下,那模样看起来真诚极了,仿佛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般。
赵云川看着田大勇那副模样,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好丑!
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真的真的非常的不美观,仿佛一个被揉皱了的丑娃娃。
看丑男流泪,对眼睛就是一种赤裸裸的伤害,赵云川连忙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