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过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要钱,他们家只有陈旭一个男丁,要想不服役就只能交银子,二两五钱。
可是家里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了。
没办法,就只能找孙秀秀要,可是那个小贱蹄子居然把自己的嫁妆拿去放印子钱,可把她气坏了,当时就恨不得狠狠的抽那个小娘皮。
关键是那小贱人还一副无辜的模样。
“娘,我也不知道突然要征役,我要知道了,肯定会往家里留点银子,可是我放印子钱也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你个小贱蹄子,现在还狡辩!”
田翠翠的嘴角带着丝丝笑意,她自己过得不好,她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搓磨吧,可劲搓磨吧,最好能搓磨死。
被骂了孙秀秀也不生气,还是好声好气的解释:“娘,这放印子钱还是母亲的门路,一年有二分利。”
这里的母亲自然是指孙夫人。
陈氏不怎么能听得懂,又问:“二分利是多少。”
孙秀秀答:“一百两一年能挣二十两。”
“这么多?该不会是假的吧?”陈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年什么都不做居然能挣20两,这就跟天上掉银子似的。
孙秀秀点头:“的确如此,你不相信媳妇儿我,难道还不相信母亲吗?她的嫁妆银子就是这么打理的。
反正银子放在那里也没用,不如让钱生钱,媳妇儿也是想为家里减轻点负担。”
陈氏的脸色好一点了,她又问:“那你先去拿三两银子回来,不然你儿子就要被那些官差抓走了。”
“娘,那是死钱,一年之内取不出来。”
陈氏只觉得脑门突突的跳:“所以你把所有的银子都放进去了?”
孙秀秀瑟缩了一下:“我也是想帮家里多赚点银子。”
好吧,想到白得的二十两银子,陈氏确实没有那么难受了,可心里还是有些憋火,这不发出去浑身难受。
转身就看见呆立在那里的田翠翠。
二话不说,上去就甩了一耳光,田翠翠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好像也有嗡嗡的叫声,好半天才缓过来。
“娘,你干啥打我?”
“老娘想打就打,你是我们家的妾,说难听点就是奴才,我这个当主子的打奴才还需要理由吗?”
说着,又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呸!丧门星,我们老陈家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居然让你这么个破烂活进门。”
田翠翠眼中是满满的不甘,不该是这样的,这老虔婆明明说只要她进门就会把她当亲闺女疼的,可事实呢?
对她非打即骂,她过得还不如猪圈里的猪。
猪还能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可是她呢?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晚上等所有人休息了她才能休息,吃的饭食比猪食还差,时不时的还要被陈氏打骂。
这样的日子真的好难过,她想回家。
“呵呵,我现在是陈家的人,说我是丧门星,那我现在丧的也是陈家的门,你没说错,陈家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不止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往后八辈都倒霉。”
古人对这种东西还是非常忌讳的,陈氏一听这话,肺都险些气炸,对着田翠翠就疯狂扭打起来,田翠翠也不甘示弱,回敬回去。
田翠翠每天吃的不好,休息的也不好,短短一段时间,她的身子就亏空了不少,压根就不是陈氏的对手,直接被陈氏骑在身上啪啪啪地甩耳光。
孙秀秀蹙眉,最终还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她去拉陈氏胳膊:“娘,别打了,再打该出人命了。”
其实也不光是为了田翠翠,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如果没有田翠翠,那么那个被搓磨的人就会变成自己。
田翠翠是可以帮她分担火力的人。
“我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贱人!”
“娘,真不能打了,打死是要蹲大牢的,就算没打死,看病也得要银子。”
一提到银子,陈氏总算冷静了几分。
田翠翠躺在地上不起来,她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哭得好不可怜。
“哭哭哭,你男人还没死呢,你哭丧呢!”
陈氏尤嫌不解气,又踹了田翠翠一脚:“赶紧去你娘家借点银子回来,要是借不回银子,你也不用回来了!”
田翠翠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哭着跑开了,一路往娘家跑去,但不是为了借银子。
“你们看,那是不是田翠翠?”
“我看着好像是。”
众人都觉得唏嘘不已,前段时间还是个水灵的小姑娘,可是今天一看,比她娘劳白莲还苍老。
脸色蜡黄,头发凌乱,衣服也是灰扑扑、脏兮兮的,也只有五官,依稀有以前的影子。
“呸!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