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三两银子!”
“ 三两五钱!”
“四两!”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最终,赵云川含泪把书卖了出去,收到五两,血赚三两多。
转头就看见段温书,对方的嘴角还在抽动。
大惊小怪!
少见多怪!
赵云川非常随意的跟对方打了个招呼,没打算多聊,他想回家见夫郎。
“你不羞愧吗?”
“我为何要觉得羞愧?”
赵云川坦坦荡荡,目光澄澈清明,完全无法把他和奸诈小人等同起来。
可刚刚……
“你骗了那些读书人!”
赵云川:……
他真的不怎么愿意跟傻der说话。
生活如此美妙,不跟傻der计较。
他没偷没抢没强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就算的上骗呢?!
这个年纪的少年就很矛盾,明明自己放荡不羁爱自由,偏偏又有一种奇怪的正义感,好人坏人都让他们给做了。
赵云川实在是不想理他,抬脚就走,没走两步又迎上来一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脑满肠肥,脸型憨厚,五官精明,脸上堆着笑,但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是个会搞事的。
“赵大厨请留步,鄙人姓王,同福酒楼的掌柜,想请你喝杯茶。”
烈日当空照!
赵云川点点头,他刚好渴了。
“就在这儿吧。”
“这儿?”
王掌柜嘴角直抽,一个草棚搭的茶水铺子,专供人歇脚,白水一文一碗,茶水两文一碗。
简陋,无比简陋。
要知道他可是准备了上好的铁观音表示自己的诚意。
“不可以吗?”
王掌柜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赵云川从斜挎包里掏出水袋让伙计装满,斜挎包是白桂花帮他做的,现代那种最常见的款式,装东西非常方便。
两人面对面坐在小杌子上。
王掌柜面前放着一碗茶水,他肥胖的身躯和小杌子格格不入,像一坨房子巨大的蘑菇,有点滑稽。
当然,王掌柜坐的也很不舒服,屁股下的小杌子年久失修,嘎嘎作响,他也不敢完全放松,怕摔个屁股蹲儿。
天气热,还收着力。
话还没说一句就开始满头大汗。
这胖子看起来有些体虚啊…
赵云川收回目光,不想浪费时间,他开门见山:“王掌柜,我和来悦楼签了契书,没法跳槽。”
这在王掌柜的意料之中:“我可以帮你赔违约金。”
“五百两。”
“咳咳咳……”
王掌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睛瞪的像铜铃。
“这么多?!”
“嗯哼,我就值这个价。”
王掌柜讪讪的笑了,不是五十两,是五百两,同福酒楼一年的利润,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可乐呢,我想买你手上的秘方。”
“也签了契书。”
“你悄悄卖给我,不会有旁人知道的。”
“不卖!”
他有契约精神。
王掌柜只觉得心拔凉拔凉的,眼神立马空洞起来,赵云川啥时候离开的他都没有注意。
砰!
小杌子承受了太多,被压的粉身碎骨。
同时碎了的还有王掌柜的尾巴骨。
站不起来也走不了,最后来了四个小厮抬走的,跟抬猪一样。
“客官留步,茶水钱三文,杌子两百文!”
王掌柜:……
他不想给钱,伙计也不生气:“咱们这小茶棚是周捕头他妹夫家的。”
简而言之,我上头有人。
“给给给给!”
王掌柜觉得他和赵云川八字不合,昨天伤的是小厮,今天伤的是自己。
他们同福酒楼注定得不到赵云川了。
哎……
问题不大,得不到就毁掉,他们同福酒楼一向如此。
赵云川回家没看见方槐。
方大山道:“槐哥儿去田里抓鱼了。”
赵云川眼睛一亮,冲了个澡就去水田找方槐了。
方家每年都会在田里放些鱼苗,一来吃着方便,二来粮食也会长得更好。
方槐在水里挖呀挖呀挖,鱼一条没摸到,倒是摸到不少黄鳝。
黄鳝也行,炖汤大补。
“槐哥儿,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旭哥哥?”
声音如同黄鹂鸟一般好听,微微颤抖又带着强烈的愤怒。
方槐抬头就看见田枣村的村花——田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