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简直是顺理成章。
苏齐韦带来的官兵把偏院里的李秀丽她们都救了出来。
周义派来的那些衙差们,先前对上李秀丽她们还不可一世,这会儿老老实实跪了一圈。
肖氏面如死灰,跟罗锦瑜一道被人带到了院子里。
李秀丽她们互相搀扶着从偏院出来,都有些惶恐。
他们不认识穿着便服站在院子中间的苏齐韦。
但田灯花认识谢幼常。
她瞪圆了眼:“谢官爷?!”
谢幼常上前,关切的问道:“夫人没事吧?”
李秀丽她们这会儿也瞪圆了眼,看向田灯花。
田灯花被谢幼常这么一关心,都有些受宠若惊了:“没事没事,我们也是刚被抓。”
她看看院子里的官兵,再看看谢幼常,试探的问:“谢官爷,这是……”
“是宋姑娘……”谢幼常声音还未落,跑得气喘吁吁的宋燕燕冲了进来。
“阿娘!”
宋燕燕激动的冲向田灯花:“你没事吧阿娘!”
眼下还未出正月,天气还冷着,但宋燕燕却跑出了一头的汗,刘海儿都湿漉漉的沾在额上,小脸也跑得红扑扑的。
她边气喘吁吁,边拉着田灯花左左右右的看。
田灯花心疼的拿帕子给女儿擦汗,嗔道:“我没事,倒是你跑出这么多汗,风一吹一会儿再得了风寒去怎么办?”
罗锦瑜被官兵围着,看着外头那母慈女孝的一幕,眸中黑气翻涌。
她就说,每次碰上这个宋燕燕,她就事事不顺!
肖氏声音颤抖,强挤出一抹笑来:“苏,苏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齐韦笑道:“周主簿的夫人是吧?……我还没问你,周主簿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动用这么多衙差,把这些老百姓非法羁押在府上,周主簿好大的官威啊。”
肖氏的脸随着苏齐韦的话一点点白了。
她浑身微微颤着,正在思索措辞,她身边的罗锦瑜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含泪道:“大人明鉴,实在是,实在是这些人围了我家,我义母害怕,所以才让人把这些人请进家中,询问到底是什么事……”
田灯花怒气冲冲,她虽说不认识苏齐韦,但见着罗锦瑜跪在苏齐韦面前,又口呼大人,猜也知道这是个大官。
——最起码比周义这个主簿的官大!
田灯花大声道:“大人别听这小蹄子胡说!周义跟人通奸,气死了我们村的花老太太,我们来讨个公道说法,什么都没做,就被他们喊来衙差关起来了!”
苏齐韦忍不住咳了下。
这乡野妇人用词,着实有些太不羁……
李秀丽含泪跪了下去,陈述了冤屈。
苏齐韦手一挥,便让人把周义从衙门给带回来了。
周义一看这阵仗,便知道事发,吓得双股战战,差点尿了裤子。
苏齐韦便笑:“就这点胆量?怎么有胆子干这些事的?”
周义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按照大殷律法,和奸者,仗二十,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苏齐韦这话一出,周义吓得瘫软成泥,连连给苏齐韦磕头,“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都是贱人勾引我,是那贱人——”
肖氏也吓得面无人色,跟着跪了下去。
可无论他们再怎么求饶,苏齐韦面上笑盈盈的,手段却雷厉风行的很,让人从周义在外的一个私宅里,把赵软香给找了出来,带了过来。
赵软香一路上还有些嚣张,等进了院子,见到跪在地上,对她破口大骂的周义后,赵软香意识到了什么,吓得瑟瑟发抖,也跪倒在地,不敢再张狂了。
李秀丽她们看到赵软香,那简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并非她们不恨周义,对她们而言,周义到底是个外人。
赵软香不同!
赵软香是她们老成家的儿媳妇,是花老太太掏心窝当女儿疼的自家人!
可赵软香是怎么对花老太太的呢?
她的丑事被发现后,非但不羞愧难当,反而还打骂把她当亲闺女疼的花老太太!
这才是导致花老太太回家后,越想越伤心难过,最终被活活气死的原因!
“我撕了你这个千刀万剐的贱人!”李秀丽红着眼扑了上去。
赵软香旁边有个看守的官兵,那官兵往前迈了一步,宋燕燕就“哎呦”一声,很是“凑巧”的摔在了那官兵面前,扯住了那官兵的衣裳。
苏齐韦:“……”
谢幼常:“……”
那官兵脸上神色也有些无助,求助似的看向苏齐韦。
苏齐韦咳了一声,撇过脸去。
那官兵悟了。
他慢悠悠的俯身,慢悠悠的去扶宋燕燕,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