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府内各处也热闹非凡。
下人们也轮流当值,有点空闲的都回家看望了父母。
苏叶没有若芷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何处,父母是谁,因此便想着不如去看看心儿。
心儿是在厨房侍候洗菜的,干些粗活,也没有亲近主子的机会,所以自苏叶第一次和她见面后,已经好久都没见过了。
苏叶先是去了偏房找心儿,此时屋内只有锦凤一人在,见苏叶来,竟比之前客气了几分,告诉苏叶今个心儿当值。
厨房内,众人见她,也都福身行了礼。
苏叶本想着制止,但毕竟现在她也是主子跟前侍候的人。
东瞅西瞅才在一个角落中发现了心儿,此时她正在备菜。
苏叶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转身望向苏叶,却没有许久不见的欢喜雀跃,眼神中多了几分空洞。
“心儿,你怎么了?”
许久不见,曾经活泼开朗的心儿竟变得如此呆滞,她望了望苏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边笑边嘟囔道:“若芷,你来啦。”
旁边的一女子朝苏叶使了使眼色,苏叶安抚心儿道:“你先乖乖在这儿,我一会儿来找你。”
随后朝那女子点点头,那女子便随苏叶出了门,来到了一个角落处。
苏叶觉察到心儿的精神不正常,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女子想必是想告诉她些什么,于是开口问道:“有何事你就说吧,还有心儿是怎么回事?”
见那女子吞吞吐吐不吭声。
既是想说又吞吐,一是想图些什么,二是害怕些什么。
苏叶朝她手中塞了个荷包,荷包中装着银子,虽在府中一般是用不着银两,但以防万一,苏叶都是随身带着。
“有什么你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并且我在福晋身边侍候,若是有难言之隐,也好开口说明。”
那女子接过荷包,朝苏叶福了福身,道:“奴才碧水,早就听闻姑娘大名,今儿是大年初一,按理说是不应该告诉姑娘这些事情叨扰姑娘的。”
“碧水,你但说无妨。”
“我也是见姑娘大年初一还特地来找心儿,想必关系匪浅,才想向姑娘开口。”
她停顿了又说:“那张公公不是人”
“张公公怎么了?”
“他见心儿长的水灵,便非要心儿和他”
万想不到,这张公公身为膳房主管,竟做出这禽兽不如之事,只是眼下心儿已经变成这样,又是过年,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帮她。
苏叶眼中露出些许怒意,但面上仍不动声色:“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碧水应了声便转身离去了。
就算是要去主子面前告发,也要讲究人证物证,眼下心儿已经半疯半傻,到时候那张公公大可一口咬定是心儿污蔑他。
并且心儿只是一个奴才而已,一个奴才的命又有谁会在意。
等苏叶回去当值时,已是傍晚。
画屏吩咐道:“今夜你就在书房侍候吧,贝勒爷今夜要写奏折,你就在旁磨墨,再给炭盆中添些炭,莫要冻着贝勒爷。”
真不愧是清朝最勤奋的皇帝,原来当皇子时,就已经这么勤奋了,苏叶心想,又将桌上的茶盘端着便往书房去了。
院中的雪仍是很厚,没有穿惯花盆底的苏叶差点滑了一脚,于是忍不住吐槽:“这什么破鞋。”
路上有冰有雪,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不然就得摔个好歹。
就在苏叶端着茶盘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前进,一双大手忽然扶住了她的胳膊,结实有力。
回头望去,竟是胤禛。
“刚好同路,就一起吧。”
苏叶点点头,便由着胤禛扶着自己,向书房走去。
一路上,各处灯火阑珊,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入睡了,倒是静了许多。
苏叶将茶水放到桌上倒了一杯,用手摸了摸,已是温热。
这时刚好小英子将炭盆端来,见苏叶在此,笑着和她示意了一下,放下炭盆走了。
苏叶将壶坐在炭盆上,便走到桌前磨墨。
但手法确实不是很熟练,胤禛看着她磨的如此费劲,于是接过她手中的墨条:“你不曾磨过墨,是不是也不会写字?”
苏叶虽然不会磨墨,但写毛笔字那可是一流的,只是从前练字的时候,她嫌墨条把手弄的太脏,所以一直用的都是墨水。
“回四爷的话,奴才会写字,只是从前在家父母怜爱,不曾让奴才自己磨过墨。”
胤禛思索了一下,道:“我记得你父亲是苏佳维赫。”
“正是。”
胤禛就没再接话,将手中的毛笔递给苏叶道:“写两个字我瞧瞧。”
苏叶拿起毛笔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