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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之花gl 泥慕玉 1491 字 1天前

晋江自带防盗章,买到50才会有替换。  兰善文神色淡淡地从包里拿出来从家里带过来的剪刀, 对着他们比划了一下, “那东西我在太平间见得多了, 没什么稀奇的,你们要不要过来试试这个, 看看哪个硬?”

讨不到什么便宜, 男人们霎时一哄而散,李婉蒔冲他们离去的方向吐了口口水,“你妈……”

毕竟被耳提面命地学了十几年书,说到一半她说不太下去, 恨恨地跺脚, 对兰善文竖起大拇指,笑道,“这帮子畜牲, 就得这么对他们,才能让他们知道, 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兰善文没说什么,把剪刀又放回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里,“走吧,天不早了,再不过去, 没得吃了。”

“哼, 去得早了也没什么。”李婉蒔嘴巴一歪, 阴阳怪气地学着昆曲唱腔道, “红薯叶子熬稀米,不加钱不给肉不给米,好划算的呢!”

兰善文被她逗笑了,两人边走边说地到了食堂门口,看看抱着碗身上汗味熏天的工人们挤在一个窗口前,敲着碗眼巴巴地等饭。

“就知道。”李婉蒔小声嘀咕一句,然后拉着她到了一个人少的窗口站着排队。

她们前头站了一个人,从背影来看是个窈窕的女人,正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粮票,冲窗口站着的大妈道,“我要两碗面。”

“一块钱只能拿一碗。”大妈轻飘飘瞥一眼粮票的数额,塌下来的鼻子抬得老高,肉眼泡里放出来两道轻蔑的光,高高在上地觑着她道。

“昨天不还是五毛钱么!”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他妈的要不要,不要就滚蛋,后头还有人呢!”大妈明显的不耐烦,眼泡叠起来,横肉堆起来的下巴也抬高,将她颈子上的肥肉拉长,轻蔑说道。

女人看起来有些犹豫,头低了下来,手在身上摸来摸去的,看模样,是在找钱。

见状,李婉蒔偷偷地拉过来她,小声耳语道,“这老女人是厂里主管的亲戚,谁知道是表亲还是什么,吸血鬼似的,看看外头面涨了一分钱,米长了一毛钱,她这边就要长十倍,他妈……真是!”

兰善文静静听着不语,却见她前头那身姿窈窕的女人抬起头,道,“一碗……就一碗好了,但要多搁点姜葱,还有汤片。”

“你他妈的当咱们这是开善堂的了?多葱多姜,哪个不要钱,他妈的,贱鬼婊/子!”

大妈骂骂咧咧的,从锅里把一碗清汤面盛给她,粗暴地把面碗往她面前一推,然后抬起自己的塌鼻子,不耐烦地喊,“下一个!”

她在后头看不见女人的表情,但从她听了这话后微微颤抖的双肩,知道她该是生气了的。

“想什么呢,到咱们了。”李婉蒔拉了拉她衣袖子,小声提醒道。

兰善文点点头,跟在她后头,两人上前时,刚巧那女人勾着头小心翼翼地端着面碗转过脸来。

兰善文赫然发现那女人就是才与她见面不久的……好像,是叫郁泉秋的女人。

但她明显没有看见她,两只红通通的微微上挑的眼角只一心顾着手里的面,唯恐它洒了一滴汤出来。

看她这么她护着这碗面的架势,兰善文就清楚这一定是她替自己发了低烧的女儿拿的。

她就维持着两手捧着面碗的姿势慢慢走出了食堂。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离开时,李婉蒔已经要了一碗鸡蛋挂面,转过身看她专注地盯着一处看,也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只有女人不顾四周男人挑逗的笑和话语,冷脸走出食堂门的场面。

“哎,这不是郁泉秋么。”李婉蒔好像现在才发现人的存在,惊讶道。

兰善文转身买了几个咸菜馒头,走到她身边时听见她的话,淡淡问道,“你认得她?”

“哪能不认得,这厂里的第一大美人么。”李婉蒔抱着面碗一边吸溜一边对着人背影评头论足,嫌弃说,“妖妖娆娆的,长得和妲己似的,我一来就在路上听几个男工说她的名字呢,说她全身没有半块骨头,身上处处都是香的,遇见男人就像蛇似的缠上去了,遇见女人,就不给一些好脸色——这样的女人,我爹还坐吉普车的时候,我可见得多了。你别看她刚才对那些工人冷冷淡淡的,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其实啊,她要是见到那些地位稍高的男人,巴不得跟他们打成一片呢。”

兰善文咬了一口嘴里硬邦邦的馒头,“看不出来她会是那样的人。”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哪有女人离了男人是活得下去的!”李婉蒔喝了一口面汤,露出鄙视的表情,和她讲道理,“尤其是这样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脏的!”

兰善文没做声,盯着手里的馒头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咬了一口。

吴颂竹是日头冒出来尖尖的屁股时到的磨子岭。

她是本省一个小磨坊主人家里的二小姐,在前几年公私合营后变成了二女儿,过了不久,又变成了吸血鬼资本家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