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溺乖乖去上课。
她大三,课程不算很多,上午只有一节公共课。
乔尔特地早起去占了座。
陈溺一进教室,就看见她甚是猛烈地朝她招了招手,她点点头走过去。
“这么早?”
印象里乔尔都是踩点进教室。
乔尔没回答,先撒娇:“我昨晚真不是故意不来的。”
陈溺把包放在桌上,拉开凳子坐下,说了句:“我知道。”
乔尔还没来得及松气,忽然听到她继续说。
“昨天平安到家了,就是在树下吹了会风,怪我自己穿的薄,好像有点感冒,感觉头痛,待会儿得去看看医生。”
末了,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别担心,我挺好的。”
乔尔:“……”
乔尔看了她一眼。
陈溺今天没化妆,唇色有些淡,头发随意扎起,额间有碎发垂着,半个月没见,她侧脸轮廓格外的分明,好像消瘦了很多。
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憔悴。
更重要的是,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问。
乔尔你良心不会痛吗?
她凑过去,用手背碰了碰陈溺额头:“有没有发烧啊?”
问的小心翼翼。
“噗。”陈溺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状,眉心微动。
“行了,开玩笑的,我没等多久,刚到就给你打电话了。”
只不过头痛却是真的,估计是昨晚头发没吹干就睡了。
乔尔收回手,“哦”了一声。
好像仍有些愧疚。
陈溺正想跟她说点什么,老师走进来了,她这才看见,一会儿时间,教室里已经坐了满满当当的人。
但老师还是取出本子,挨个挨个地点名。
点到陈溺时,他顿了一下,声音放大。
“陈溺到了吗?”
周围人都看过来。
陈溺应声,手举高晃了晃。
老师点点头,拿笔在本子上划了两下。
估计是因为她缺了好几堂课了。
陈溺低下头翻书,书页一大半都是崭新的,请假就这点不好,跟不上课程进度。
前面忽然传来不确定的声音。
“……学姐?”
她抬眸,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皮肤很白,鼻尖直冒汗。他一手抬了抬鼻梁上的框架,脸色有些红。
像剥掉皮的西红柿。
不知道在害羞什么。
“怎么?”陈溺低下眼,没再看他。
男生脸更红了,老师还在讲台上点名,他偷偷转回去拿起桌上的书,再转过来时,深吸了几口气。
正要开口。
乔尔在旁边笑了声:“你要说什么啊?”
声音并不大,男生却像是瞬间被扎了个孔的皮球。
僵硬了数秒。
又转回去了。
陈溺侧头和她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扯开唇笑了笑。
唇边的弧度微微牵扯到太阳穴,脑袋胀痛。
她笑不出来了。
埋头专心看书。
过了一会,老师让看ppt上放的资料。
陈溺抬起头认真听,两手托着下巴,食指伸直,不时在额角揉两下。
旁边塞过来一张纸条。
她转过头,乔尔手刚收回去,现在正一本正经地记着笔记。
纸条被她叠地整齐,折痕颇深。
陈溺一点一点捋平打开,乔尔的字向来工整秀丽,也没怎么见她练习书法,这像是母胎里带出来的本领。
不过。
所谓上帝给你开窗前,会先给你关好门,她觉得乔尔字写的好是好,可能是因为天生缺心眼吧。
所以上帝才补偿她一手好字。
她却没用在正道上。
因为她写的是——
许教授包治百病。
陈溺将纸条揉成一团扔了回去。
下课后,教室里学生三三两两收拾东西往外走。
乔尔装好书,拍了拍陈溺的肩,跟她说八卦:“你不在的时候,许教授在学校可火了。”
陈溺还在收拾东西,教室里很吵,她没听清楚,便问:“什么?”
有几个女生从过道上走过,听到对话都纷纷转过头,看了她们一眼。
乔尔低头将包挂在肩上,轻声道:“出去说。”
……
林荫小道上人不多,两旁粗壮的大树努力伸着枝桠,延伸至道路尽头。
满地上都是摇曳的浓密树影。
乔尔边走边说:“就上回,你刚走没多久,许教授救了个大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