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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返回巴别塔的了。
仿若穿行于一片厚重的迷雾中,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且缓慢。
回到卧室的那一刻,我毫不犹豫地熄灭了房间内的所有光亮,任黑暗将每一寸空间都彻底吞噬。
我将自己塞在了一个阴暗狭小的角落,竭尽全力团成一个毫无生气的球体,企图以此逃避当
然而,我终究未能如愿。
尽管掌心空空如也,但那份来自枪杆的坚硬触感,以及在怪物体内搅动时的黏腻沉重,依旧如此清晰、挥之不去。
尽管理智在辩解,我伤害那只怪物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答案,而它有很大概率会在某位司掌“生命”权能的神明处重生。
然而,为何我在得到答案后,会被愤怒的潮水冲昏了头脑,对那只本性温顺的怪物施以如此残酷的暴行?
难道仅仅是因为它长着人类的手臂?难道仅仅是因为它体内流淌的,不是和我一样鲜红的血液?
可这样一来,我又到底和那些曾经残害过我们的人类有什么区别?一股难以形容的厌恶之情在我的心中横生。
我无意识地将头颅探入翅膀的温暖庇护下,用颤抖的喙轻柔地衔起了一撮羽毛,柔软的触感顷刻间在舌尖化开。
这是我自己的羽毛……这份触感是如此温暖且熟悉,本应是我心灵的慰藉,此刻却仿佛变成了无情的嘲讽与讽刺。
理智在这刻如同坠入无底的深渊,厌恶、茫然还有无助交织一处,我开始机械般地啃咬起自己的羽毛。
我硬生生地拔出一根根带血的羽管,任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任痛楚自尖端树根般向全身蔓延。
似乎只有亲身体会到这份钻心的苦痛,我才能让自己在迷茫的痛苦中,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的理智。
是啊……我只是因为没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将心底那股对人类根深蒂固的恨意,尽数发泄在了这只可悲无辜的幻想生物身上。
而归根结底,这只怪物的存在并非它本身的过错,它不过是人类用自己荒谬的想象力所重塑、创造出来的产物。
真正应该承担这份怒火的,理应是人类这个族群才对——他们也正是将我们族群赶尽杀绝的罪魁祸首。
而我竟然曾对人类的想象力抱有那般不切实际的幻想,妄图借助那种力量去复活我的族群——真是可笑至极。
心中若有所感,我将脑袋自翅膀的庇护下探出,略带不安地环视着四周,很快就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影子。
看形状,这似乎是那只怪物的遗体。
此时它正静静地横陈于房间内的另一个角落,被潮水般的黑暗所包围。
我失神地注视着那具尸骸,只见漆黑的液体正缓缓地自它七窍之中流出,逐渐在地面上积聚成一小片潭水。
随后,这一切全都化作一阵漆黑如墨的烟雾,消散空中,最终与房间内深不见底的黑暗融为一体。
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中,似乎有人类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时而狞笑地朝我直接扑来,时而骑在马上,高举着手中的长鞭。
我仿佛能够听见那些鞭子在空气中呼啸出声,坚硬的蹄铁践踏于地清脆悦耳,那些声音就这样越来越近……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不知从何而来,驱使着我恶狠狠地扑了过去,誓要与这些残暴的家伙不死不休。
可下一刻,我的身体却重重地撞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在黑暗中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一阵电流般的剧痛瞬间贯穿了全身,我痛苦地扭曲着身躯,竭力抑制住喉间的嘶吼。
鲜血从方才产生的伤口中缓缓渗出,随着我的扭动,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粘稠痕迹。
这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抹布,毫无理智和尊严可言。
但我还是不甘心地挣扎着,拼尽全力去扑打翅膀,终于艰难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周遭的黑暗安静得令人心悸,除了我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之外,再无其他半点声息。
我不安地睁大了眼睛,但眼前却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它们吞噬了我的视野,似乎也在慢慢蚕食着我的心智。
“不……不要过来……”我本能地蜷缩起身体,用羽翼紧紧裹住了自己那笨拙的鸟躯。
似乎只要这样,我就能在这片黑暗在获得些许温暖和安全感的庇护。
可那些阴森的影子又从黑暗中浮现而出,他们嬉笑着怪叫着,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
我瑟瑟发抖着,全身上下每一根羽毛都炸开了,恐惧让我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声尖叫道:
“不!离我远点!”
霎时间如同曙光破晓,黑暗被彻底驱散,周围的一切重新清晰展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与此同时,一道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