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的回光返照这件事(1 / 2)

悠扬的笛声若隐若现的在这个破碎不堪的世界中回荡着,它穿过了掉落的碎石,越过了冲天的水柱,幽幽的点亮了最后一丝关于生存的希望之光,它在鼓舞着最后那一丝丝对生命的期待找寻正确的方向。只是在这人心腐朽至极的亚特兰蒂斯,已经很难找到不曾腐朽的灵魂了。

曾经那被星辰包围的幽蓝色奇异的世界仿佛已经是隔世,这破碎腐烂的世界,离完全崩塌只剩时间差距了,一些关于这里的故事也终将被这碎石以及水流埋葬,一代高度发达的文明的陨落,是这样的轻描淡写,无人记得,也无人在意。

飞扬的尘土画出一朵朵灰色的云,模糊了视线,渐起的水花洗干净了身上的血痕,却是洗不干净身上的狼狈,我瘫倒在这一片灰败之中,任由巨石随意的砸落在身边,任由四周水位不断攀升,浑身上下是前所未有的疲惫,我一点也不想动了,我想我应该可以休息了……

笛声还在响着,指引迷失的灵魂寻找最后的出路,也是再为这埋葬再此的迷途者一丝最后的宽慰。我茫然的看着世界的崩塌,我想起了母亲临死前看向我的眼神,那种复杂的眼神,我想我有好多的问题,如果世界上有灵魂那该多好啊,那样我就可以问问她了……

心脏已经没有刚刚那种疼痛的感觉了,在面对自身的生与死的时候反而是异常的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前所未有的平静,像是等待这一天等待了好久好久。

只是让我不是很懂的是,我明明没有痛觉了,面对奥菲斯和母亲的离去为什么会觉得疼呢。在体会人生中最后的时光的时候,手心被什么东西托起来了,光滑平整的触感从手心传来,那种湿滑,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的感觉。

下一秒身体就被整个托起来了,浑身湿透了,一双腿也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了鱼尾,是那漂亮的泛着光泽的冰蓝色尾鳍,奇怪的是没有那围绕着一圈圈毒蛇一般攀沿的蔚蓝色花纹。看上去,是会比以前顺眼多了。

我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尾巴,吸引我的是上面发生的奇怪现象,此时此刻的鱼尾皮肤,正在一块块的脱落表层的皮,像是快速风化脱落的墙皮一样。

抬起手看了看手心,手上也是,如同干涸龟裂的大地一般,表层的皮肤快去萎缩然后逐渐脱落,我下意识抬手擦了擦脸颊,一块快干枯的皮肤掉落在手心中,我也分不清是脸上的皮肤还是手上的。。

放下自己的手没有过多细想这奇怪的情况,将目光看下身下光滑如果冻表面的魔鬼鱼,是阿福,它还没有离开亚特兰蒂斯吗?带着困惑抬手,麻木的摸上阿福的脑袋,像是在耗尽最后的力气哄小孩一般,“你怎么还没走啊,现在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

阿福快乐的甩了甩尾巴,一路绕过挡路的碎石,顺着笛声响起的方向游动着,只是带着珂乐可就没有它自己的速度要快了。但是它一直都想的是带她离开,从来没想过丢下她,这个小小的生物没有人类的复杂情绪,它只知道她救了它,它也要带她离开危险。

我心情复杂的一遍一遍抚摸着阿福光滑的皮肤,语气无奈又充满了疲惫,“你都那么怕了,我当时叫你离开,为什么当时没有离开亚特兰蒂斯。”但是我都快忘了的是阿福只是一只魔鬼鱼,我也没有人鱼族那种与海洋生物交流的能力,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我顺手救下的傻鱼为了我去不顾危险的拼命。

从鱼背上滑了下去,将它往笛声传来的方向推了推,“你走啊……我不要你救……”它一个鱼快速游过去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带上我就太鸡肋了,没必要拖累它。

阿福显然是没有听进话的,无论我怎么推开它,它始终会游回来,围绕着我不停的将我往出口的方向推。只是还没等我和这鱼挣个高低,那悠扬的笛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出口方向传来了巨大的崩塌声。

出口塌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一瞬间气血上涌的感觉,我感觉到我都快被气的回光返照了,这个傻鱼还在这里面,又气又恼,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它脑袋上并且发出了清脆的巴掌声,“快被你气死了,蠢鱼,早知道几年前就把你炖汤了。”

阿福此时是安静了,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委屈的缩在一边,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只是它的样子和他的体型有点不搭,它的个头可是很大的。成年蝠鲼的体型可以达八米以上。

啧,头疼,我看了看四周不断上升的水位,此时此刻已经到了能越过成年人的高度了,我打起为数不多的精神,摆动尾鳍拖着那个魔鬼鱼的尾巴绕着亚特兰蒂斯快速游动了一圈,遗憾的是没有找到其他的出口。

越来越多的大型水柱连同着巨石落下,我抬头看着着巨大的水柱,犹如一只只通天的巨龙,贯穿连通这个亚特兰蒂斯和海洋,也许可以试试在亚特兰蒂斯完全坍塌之前从水柱游上去。上面应该连接的是深海区域了。

只是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没办法安全把阿福送出去了,我只能争取给它送到入口,按它自己的能力游出去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我拖着手里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