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后(1 / 2)

整整一夜,韩江没有出现过,房间里面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我躺在床上,将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神韵仅仅只是木讷的望向天花板。

没有药剂的支撑总会不经意间陷入睡眠,然后一遍遍回顾梦中的场景,一次次在冷汗淋漓中清醒过来。对我来说睡眠是个很痛苦的问题。

天色还是一片墨染的漆黑,估计一下时间大概是在凌晨四点左右。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只有女佣将食物送到过房间,除此之外我没有看见过任何别的人。

不过对我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我讨厌这里的人,当然也不喜欢这个地方,来到这里就像是在现实生活中重现了一次梦中的场景,曾经感受过得绝望压抑化作了现实中深深地无力感。

自己的能力自己还是清楚的,来到这里想要逃走很难很难。当然我也不打算做无谓的挣扎,我缩在床上,让身体快速适应夜彼岸和亚瑟注射的麻醉剂给身体带来的后遗症。

日渐西沉的时候我再一次见到了韩江,分离了只是短短一天而已,他看上去好像更憔悴了些,深邃的祖母绿色眼瞳下带着淡淡的青色痕迹。像是深邃的眼眸中遗漏出来的色彩。

他站在黄昏的阳光到不了的阴影里。衣衫笔挺,一如既往的整洁又俊朗,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此时的他心情并不是很好。

“收拾一下,和我走一趟吧。”韩江的声音从阴影深处传来。冰冷也毫无生气的如同地狱吹拂过来的风。仿佛带着死气与对世间的厌恨。

我知道这一局鸿门宴是躲不过了,但是总得想办法逃离。什么都不做等待自己的绝对没有好下场。抬手掀开身上的被子。默默的坐起身穿上鞋。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估摸着麻醉剂和夜彼岸的药效差不多已经过去。

拍了拍衣服,将无意间压出来的褶皱抚平。我记得那个人的房间有一道暗门通向古堡外面,一百年前自己就是被绑在那个地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欺辱的。

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指尖嵌入手心,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又一次用痛苦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那些人最喜欢看到的不就是自己狼狈的样子吗。怎么能如他们愿呢。

我走向前跟上已经转身出房间的韩江。走在他后方一米处。心中有一股力量无形的抗拒着,我本能的不想离他太近。

“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韩江依旧背对着我,语气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疲惫感。声音不算大,但是刚好能让我听见。顿了顿,他继续道,“这次你要是任性,我也救不了你。”

他的音色是很好的,在这冗长的走廊当中传入耳中时表现的分外清晰。如同玻璃珠子落在玉盘上的清脆明了,与这个地方的压抑的氛围划出了一道夜色星空。

我踩在有着复杂的欧式烫金花纹的暗红色地摊上,就像站在一片血海之上。并没有回答韩江的话,心中唯有讽刺的感觉,救我?呵,一百年前他不曾在我万般恳求下伸出援手,一百年后,他又有什么能力救我。

我们同样都是在猛虎手下挣扎得废物罢了,只是他选择了妥协归顺唯命是从,而我……选择了逃离。我们谁又有资格说拯救谁?

离那个人的房间只剩一段路了。但是总有人不想我好过吧,被两个不速之客给拦了下来。我抬眼冷冷的看着面前几步距离的欧莱拉,还有一个穿着警卫服的陌生男人。

欧莱拉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红艳艳的嘴唇与白皙的皮肤形成别样刺激的鲜明对比,她没说话只是对身边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即退到后面拿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那个男人向前走了两步,停在了我的面前,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我前面的光,整个人就这样站在了他的阴影里。我看着他带着嘲笑凑近的脸。以及他腰间的匕首……

脸颊猛地被大力钳住。力道大的好像要捏碎我的骨头一般。雄厚却沙哑的声音如同沙子掉入耳朵一般,令人难受。“你就是当初亚特兰蒂斯第一女骑士的女儿?说不定你还是我的女儿呢。你妈妈的身段我们整个塔纳托斯战队都难以忘怀呢……”

“咔……”的一声响起,并不是我的骨头被捏碎的声音,而是牙齿摩擦的声音。这个人是欧莱拉带来羞辱我的……可是他错在不该提我的母亲,眼中逐渐渗透出杀意,抬手锁住钳住自己的手臂,猛地抬膝盖击向这个男人的两腿之间。

“咔哒……”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男人发出刺耳的惨叫声,下意识双手捂住下身跪在了我面前。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回身一个侧踢,一脚踢向了他的脑袋。猛地踢到了墙壁上。发出了“碰……”的一声巨响。

我拍了拍手,将刚刚打人的时候拿到手的匕首藏进了宽松的衣袖当中,一脚踩上了跌倒在地的男人的脸。半蹲着,歪头轻蔑的看向他。“你们族人和亚特兰蒂斯都知道,塔纳托斯是海妖一族的最强战队。就你这种垃圾,如果是塔纳托斯的成员,那么海妖一族早该被灭族了。”

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