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正版(1 / 3)

男人背着光,喻君酌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依稀发觉对方怀里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小娃娃好奇地盯着地上濒死的少年,似是奶声奶气说了句什么。

随即,喻君酌便觉天旋地转,竟是被男人单手捞起来扛在了肩上。

这男人力气可真大!

喻君酌肚子被男人肩骨硌得生疼,但身上被那只大手捞住的地方,却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他太冷了,男人的手却很热,他四肢百骸都像是着了魔一般,恨不能让那只大手摸个遍……

第二天醒过来时,他才从管家口中得知,这地方竟是淮王府——京中人人忌惮,恨不得绕着走的“阎罗殿”。

喻君酌在京城待的时间不长,他不知道为什么淮王会有如此凶名。那日若非被打得迷迷糊糊,他多半也不会走淮王府门前这条路。

谁能想到这个地方,竟给过喻君酌唯一的温暖。

就在喻君酌思忖着未来的着落时,他的二哥正在因为方才那一面而气急败坏。

“你觉得他如何?”喻君齐问身后的小厮。

“小公子气度不凡,就是性子冷了些。”小厮道。

喻君齐眉心微拧,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他本以为今天见到的会是个又土又笨的少年,毕竟喻君酌在乡下长大,整日和一帮泥腿子厮混,总该沾染些上不得台面的习气吧?

可今日一见,自家这三弟不仅气质从容,见了他没有丝毫怯懦自卑的表现,甚至还当着他的面称呼母亲为“姨娘”,这不是打他和母亲的脸吗?

“二公子,小公子说不过来用饭,要不要告诉侯爷和夫人?”小厮又问。

“不来便不来,多个外人我反倒吃不好。”喻君齐没好气道。他平日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温和模样,只有在贴身小厮和母亲身边,才不会加以掩饰。

“侯爷知道小公子不来,定要生气。”小厮道。

“等等……”喻君齐忽然叫住了小厮,改口道:“先别告诉父亲了。”

“为何?”小厮不解。

“一会儿到了饭厅,你听我的。”

喻君齐在小厮耳边低语了几句,对方连连点头。

待到了用饭的时辰,永兴侯和夫人一起到了饭厅时,发现喻君齐早早就过来候着了。侯爷目光在厅内一扫,没见到喻君酌的身影,神情略有些复杂。

“没去叫君酌过来用饭吗?”喻夫人问道。

“我方才去看三弟时跟他说过,他许是忘了。”喻君齐看向自己的小厮,忙道:“你再去叫他一趟,许是三弟刚回来认不得来饭厅的路。”

小厮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说喻君酌累了,不来吃饭了,还说让人把吃的送到小院里去。

“没规矩的东西。”永兴侯闻言当即变了脸色。

“夫君别动气,君酌今日坐车过来一路上确实辛苦,是妾身考虑不周,应该把家宴定在晚上的。”喻夫人安抚道。

“一个少年人坐会儿马车就累着了?进府第一日都不知道来拜见父母,到底是乡下长大的,半点礼数和教养都没有。”永兴侯很是不悦。

“父亲您别生气了,先用饭吧。一会儿我亲自送些吃食去给三弟。”喻君齐道。

“不必管他,他既然累了,想必也不饿。”永兴侯言外之意竟是不让人给喻君酌送吃的。

喻君齐见父亲恼了三弟,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得意。任他喻君酌再怎么从容不迫,只要父亲不喜欢他,他在这侯府中便难以立足。

“老大呢?”永兴侯提到自家长子便缓和了语气。

“大哥今日当值,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喻君齐答。

“既然要回来,便等等他。”

“给君泓留个菜便是,夫君何必饿着肚子等他?”喻夫人笑道。

侯府的大公子名叫喻君泓,与喻君齐乃是一母所出。当年永兴侯夫人婚后数年无子,侯爷按捺不住,便与府中的小妾也就是如今的喻夫人生下了长子喻君泓。

严格说起来,喻君酌才是府里的嫡子。只是他母亲过世后,当年的侧室被抬成了正室,府中便也没了嫡庶之分。

说话间,小厮来报说大公子回来了。

片刻后,便见外头阔步进来一个身着武服的青年,正是喻君泓。

“不是说三弟今日回来吗?还没到?”喻君泓在席间扫了一圈,似是有些不解。

“大哥,你怎么一回来就想着三弟?”喻君齐状似玩笑道:“也不说先问问我功课如何。”

“你那功课还用问?”喻君泓看向母亲,目光带着询问。

喻夫人忙道:“君酌路上累了,在偏院休息呢。”

“已经到了?那我去看看他,你们先吃。”喻君泓说罢起身便走。

喻君齐求助似的看向父亲,见永兴侯面带不悦却没阻拦,心底不由有些失望。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