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天听到这里,鼻子都快被气歪了,这濮州县令是什么玩意儿啊,咋就能胡说八道哩?
一个堂堂七品县令,濮州的父母官,一点都不调查取证,靠着瞎蒙乱猜,就敢瞎写,真的是拿老百姓不当人。
为什么不去好好调查一下他赵凡天的真名,仅凭流言,就给他定了性,成了无赖子,这无赖子的意思,老赵还是知道的,那不就是古惑仔吗?
最缺德的是,一吊侠本来只是民间说法,现在倒好,直接被官府承认了,他赵凡天想摆脱这称号,更特喵的难了。
还有,这县令不知道怎么想的,区区一吊赏钱,至于吓得他亡命天涯吗?
难道他赵凡天就这点出息,都混成古惑仔了,还是最没种的那种草鞋,连个双花红棍都混不上,真真丢这知县老母,这家伙也忒孙子了。
火冒三丈的赵凡天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下来,都有心连夜重回濮州县,去把那昏官从被窝里揪出来,当面抽他几个耳光,让他知道,肆意造谣,胡说八道,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终究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想法是有多不现实,他要是真的做了这件事,估计以后江湖上的朋友,就要叫他神经侠了。
胡思乱想间,他错过了通缉令中间的内容,但最后那句话他还是真真切切听到了,他赵凡天的身价,那是一文钱都没涨,还是蛮坚挺的,维持在一吊钱上。
赵凡天被这消息刺激的差点心梗,当时就倒在床上昏死过去,要不是小狐狸发现的早,在他胸口用力踩踏,一代大侠,或许就这样活活憋屈死了。
赵凡天悠悠然清醒过来,睁眼就看到小狐狸关切的眼神,他不禁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说道:“世道黑暗,小民艰难,我与濮州狗官不共戴天!”。
当然,濮州的狗官,现在他是没办法报复的,但苗生这厮,却是不能放过的,新仇旧恨,必须在这里做个了结。
天赐良机,这货也住在悦来客栈,要是让他跑了,赵凡天真的可以去买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想到这里,他勉强打起精神,悄悄走出房间,装作出去透气,循着声音确定了苗生投宿的房间。
本来有心直接冲进去,和那苗生火拼,但想到这里是客栈,动手可能会惊扰到店里的客人,这倒没什么,关键是,要是让苗生趁乱跑了,以后还真没地方去找这家伙。
赵凡天只好压下火气,默默记下苗生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房间,只是人虽然回来了,心却没回来,一夜辗转反侧,到底是没有睡着,时刻留意着苗生房间的动静。
第二天,赵凡天直等到日上三竿,听那苗生房间里才有动静,这老虎精看来是有睡懒觉的习惯。
这让早已不耐烦赵凡天心头大喜,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待苗生出门,他这才小心的跟在苗生身后。
他之前见过苗生的伥鬼,所以知道,如果是跟踪尾随,很容易被这虎精发现自己。
因此,他干脆没有直接跟着这厮,而是不时用善恶阴阳眼,通过气运,来确定这厮的位置,自己和这家伙相隔了至少一条街。
为了不打草惊蛇,赵凡天这次出门,特意没有携带兵刃,只在怀里揣了那块金砖。
他一只手抱着小狐狸,另一只手里摇晃着一把折扇,看起来就像是个纨绔子弟,丝毫没有引起苗生的怀疑。
苗生今天像要办事,他连续见了几个房牙子,似乎想在朝城租房子。
而且这货条件挺苛刻,既要求宅院大,还要求位置最好偏僻一些,但又不能在县城外面,最好离县学近一些。
因此忙活了一中午,才有房牙子联系好一处宅子,约苗生明天一起去见房子主人,但苗生不放心,又要求自己去看一下周围环境,房牙子告诉他位置,苗生便自己晃晃悠悠的向那里逛过去。
赵凡天心里大致明白,苗生是想干什么,看来这老虎又要布置杀人场了,要不然,哪会提这么多要求。
宅子离的远,怕那些学子不来,闹市又不方便下手,所以自然是要找闹中取静的场所。
而赵凡天等的就是这机会,老虎挑的地方人少,当然也方便他对老虎下手了,一点不会担心到惊扰旁人,再好不过。
一个人偷偷摸摸走在无人小巷,苗生只觉心绪不宁,他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监视自己。
其实,自从昨天在茶楼里喝酒的时候,他就一直有这种感觉,但他也放出伥鬼,在周围查探,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他本以为是上次被采薇吓出的后遗症,但昨夜,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不由得他不重视起来。
这也是他今天出门找房子的原因,虽然主要是为了给那些书生做局,但实在也是因为,他不敢再在客栈居住了。
但今天早上一出门,他就感觉被人盯上了,他也几次突然回头查看,但身后空无一人,伥鬼的反馈,也和他看到的一般无二。
只是这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