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居室里我恭敬的向这位炼金术领域首屈一指的大师行礼,同时也不是特别意外看到喜欢凑热闹的老工蜂。
论没有爱情滋润无聊得到处乱窜或只想宅的比例各有多少。
不过今天显然不是一个适合开玩笑的日子,因为一代黑魔王神情肃然的看着我:“这麽严重的事情为甚麽不告诉我?”
我哑然:“格林德沃先生,我个人以为无话不谈是某种极为亲密的关系。”
“在魔法阵和炼金术的领域我也算有小小心得。”他皱起了眉头,“是甚麽让你居然敢试图触碰灵魂层面的试验?”
我很想分辨不是试验只是个小小的检查,但扪心自问,如果铂金小少爷的灵魂真有不妥,中二少年恐怕很难保持理性。
格林德沃先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清楚!否则我不介意给你个夺魂咒或者喂你尝尝吐真剂!”
“好了盖勒特,别吓坏了我们的小朋友。”勒梅大师微笑着摆手,“相信小迪厄多内先生完全明白副手与助手的必要性。”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是,我完全明白。”
老工蜂哼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抿一口,大有“你不开口朕就不走”的架势。我叹了口气,只得将事情有选择性的说了。
勒梅大师一直安静的听着,而老工蜂却数次想打断又忍耐下来,终于见我有停止的趋势才怒斥道:“真是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的年轻人!”
“一个形迹可疑黑巫师的赠品居然敢毫无芥蒂的收下,一个来历不明的黑魔法物品就大大咧咧直接摆卧室,一个查无实据的诡异物件居然敢直接让对方用魔杖点燃?”格林德沃先生说一句鼓掌一声,“伟大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小迪厄多内先生,我终于明白为甚麽这些年来迪厄多内家在欧洲大陆上的名声越来越响亮——相信你的父亲在你的锻炼下已经没有甚麽不能战胜了。”
喂喂,别因为你自己当过黑魔王就把所有人都妖魔化好不好?
勒梅大师这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拉阳,说说你现在的打算。”
“我想请您——二位先帮他检查一下灵魂状态再做打算。”迫于某个中二老年的眼神,朕不得不得战略性撤退。
老工蜂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头:“看在总有人不断替你说情的份上,这个根本算不上诚恳真挚的请求我勉为其难答应了。”
忍不住看眼还是微笑着摸胡子的勒梅大师,中二少年觉得活久见这个词恐怕在他几百年的生命里已经刷屏太多次。
“去把你那位六个月后将改称未婚夫的小朋友带来吧。”老工蜂气愤难平的样子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吃错了魔药。
哦对,在他日思夜和老蜜蜂双宿双飞的愿望似乎遥遥无期的现在,某个未成年的中二少年居然有了准媳妇儿,这个绝非狗粮乃是杀猪刀。
如此一想,让阿沙去找铂金小坏蛋的中二少年忍不住同情的看了眼老工蜂,差点儿又惹得他翻脸。
面对这两个显然不是以假期进行家访教授身份出现的巨头,处之泰然的德拉科简直令人刮目相看。当然,如果问好后坐下来顺势用袖子盖住好恶狠狠掐朕手腕的那只爪子力气能轻一点就更好了。
“马尔福先生,你见过这个对吧。”勒梅大师拿出了一小块厄里斯魔镜的碎片。
“一年级时一次令人记忆深刻的月下散步。”铂金小坏蛋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来。
“厄里斯魔镜为甚麽能映照出人心底最深的渴望呢。”勒梅大师缓缓叹了口气,“从某个角度而言,它直面的不是我们外在的形体,乃是内心的诉求与灵魂的渴慕。”
灵,魂,体。
我想起某次授课时勒梅大师曾无限感慨的提及这三者。体,身体,我们的外在,承载我们灵与魂的器皿;魂,我们的全部感觉、部分的感情,忠实的反应体的需要,但也能抑制体的活动;最后一个玄而又玄的灵,目前所知的各类宗教或神秘主义似乎都在尝试解读与分析它。
譬如,一种能量体,也许能够具象化;有波动,独一无二;可做向更上一层沟通的媒介,区别于魂但常常被混淆与误读之类。绝大多数观点都认为,大部分人的灵处在蒙昧未开化的状态,更有的人终其一生没体会过来自灵的触动等等。
太玄妙了是不是,反正中二少年这种糙汉子是不太明白也说不清楚的。
但勒梅大师显然不是来和我们讨论神秘主义或教派理论,他只说了这麽一句就打住,反而是铂金小少爷露出深思的神情。
“马尔福先生,我相信你也有一些不太妙的感觉。”勒梅大师柔和的看着我们俩,“你愿意让我替你检查一下麽?我不敢保证能完全解释,也不能保证有问题我能彻底治愈。我唯一能保证的是全力以赴和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因为这是束缚作用于我们的灵魂。”
德拉科微微动容,抬眼看向了我。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我看到他小小的笑了一下:“当然,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