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师傅的儿子有本事,能在祭祀时弄到别人弄不到的东西,于是电话就一个个纷至沓来,要电子产品的、要新型模特的、要奇奇怪怪东西的人们都快把王东升的电话打爆了,连带着王岩的电话有时候都得一天充电两次才行。
虽然耗件费里面的油水其实不多,但奈何王东升的路子太野,而且量大,薄利多销的情况下竟也让他短时间内收入不少,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不但每天拆网购快递拆到手抽筋,有些时候主家的要求太过稀奇古怪乃至于他还要亲自上手制作才行,乃至于某天在车库里帮着儿子忙活的时候,累得腰酸背痛王岩都不由得感叹道: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可都是年轻人的天下咯,我们那时候哪儿像得到这些花花肠子啊……”
父亲说得不无道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想,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风格,王东升也没想到自己的意外之举竟歪打正着地给家里的生意增加了来钱的门路,尽管看着每天都在增加并且为数不少的存款,他其实并不开心。
陈维任的离开,终究是给他的生活来了一记重锤,并且锤得特别狠,锤扁了锤平了又提起来继续锤,直到把人锤进土里锤得不能再锤都不算完,哪怕心都早已麻木了,可那些“哐当哐当哐当”的声音到底还是一直萦绕着,一丁点都不肯罢休。
他没办法,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每天都耗在手机上、车库里,乃至于险些忙丢了本职正事,各个晚上都累得四肢瘫软大脑发麻才爬上床,脑子却总是要在这种时候多闪几次陈维任的影子才肯让他睡。
他以为,这是对旧友的怀念,殊不知自己那确确实实已经失去了的,是一部分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