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来,能够打通的道源塔八重的,也就那么几个,能够打通第九重的,更是寥寥无几,我观这牧龙,一身资质,不在罗弥之下。”青玄子目绽精光道。
“罗弥?便是一年前风闻打通道源塔第九重的那个小家伙?”君倾月微微蹙眉。
“不错,他已被我收为弟子。”
“罗弥,还不过来见过你倾月师姐?”青玄子话音刚落,殿中便走出一个年纪与牧龙差不多的少年,境界已然达到了神通境巅峰。
“慢着,谁是他师姐?既是你的弟子,该唤我一声君师叔才对,莫要乱了辈分。”君倾月脸上有些玩味之色。
“倾月,你毕竟是我的女儿,我的弟子,理当唤你一声师姐。”青玄子脸色有些僵硬。
“那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承认你是我爹,再说,我如今是问神峰之主,与你同辈。”君倾月说到这里,便有些得意,显然是在故意气青玄子。
“师尊,这……”父女斗气,罗弥夹在其中,两头为难。
“叫师姐!”
“叫师叔!”
青玄子与君倾羽互不相让道
“师……”
罗弥还没叫出口,就见君倾月一脸冷笑盯着他道:“罗弥是吧,恐怕你还不知道,我平日里最
喜欢的,便是半路堵人,这一点,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君倾月这话中的威胁性,昭然若揭。
听了这话,想起这位被道宗众人称为瘟神的主,平日里的种种作为,罗弥心中顿时有些发憷,得罪她,日后怕是不敢出门了。
青玄子见此,眸光顿时一片复杂,叹息道:“倾月,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前的事,你依旧不曾放下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也不记得了。”君倾月眸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随后变得坚决。
“唉,也罢,既然你始终不肯原谅我,那我也不强求,只是,你可敢与我打一个赌?”青玄子趁机转移话题,并示意罗弥赶紧离去,免得被君倾月惦记。
毕竟,对于君倾月的手段,青玄子可是再清楚不过,抛去掌教之女的身份不谈,单是一身实力,整个道宗上下就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打赌?”君倾月闻言,冷哼一声。
“论打赌,我从未怕过谁,更从未输过,你说吧,如何赌法?”
“如此,甚好,不知你对你新收的弟子可有信心?”青玄子问道。
“这还用问,我君倾月的眼光何等高绝,选中的弟子,自是世间一流,别看你方才分析的头
头是道,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君倾月厚着脸皮道。
青玄子对此,也不戳破,只是道:“既然你有如此气魄,那我们便以各自的弟子赌一场,我给你三年时间,好生教导牧龙,三年之后,让他与我的弟子罗弥打一场。”
听闻,君倾月只是淡然问道:“赌注是什么?”
见此,青玄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到时候:“若是牧龙败了,也即是你败了,我不求其他,只求你听你唤我一声父亲,另外从此之后,你要恪守总规,不可再祸害门人。”
“那,若是牧龙赢了,也即是我赢了,你又该如何?”君倾月一脸平静道。
“若是你赢了,我便将曾经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另外,我不再阻止你去做那件事。”青玄子盯着君倾月道。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君倾月听到这话,顿时神色一震。
“我乃是道宗掌教,又是你爹,言出无悔!”青玄子郑重道。
“好,赌了,你等着输吧。”君倾月说完,人就不见了。
凌虚宫正殿之中,再度安静下来,只剩青玄子一人在那里,望着君倾月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喃喃自语:“倾月如此,便承认我是她爹了,只是嘴上不
说出来而已。”
“不过,倾月,你可知为父也是用心良苦啊。”
“牧龙那孩子,与中洲的乔道君关系密切,而那位乔道君与我天墟道宗也有几分渊源,此次牧龙前来天墟道宗,大概也是乔道君的意思,被道君看中的人,岂是庸碌之辈?”
“那孩子拜你为师,也算与你有缘,只是你平日里不行正道,为父之言,更是从来不听,那便只能出此下策,让你好生教导那孩子,莫要毁了一颗好苗子啊。”
一声叹息之后,青玄子的身影也渐渐淡化,直到完全消失在大殿之中。
……
问神峰上,牧龙自从安定下来,眼睛便再也不曾离开过古籍。
他心神畅游书卷之中,忘乎一切,读到有趣处,便大笑一番;读到精妙处,便仔细体悟;读到深奥处,便仔细钻研,但有所悟,便十分欢喜,这便是研读古籍的乐趣。
片刻之后,君倾月身影重新落回问神峰,只是离开凌虚峰的这一路,她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