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另一边,南区方塔大厦22层游戏基地,孤独的灯光闪烁,室内游泳池,台球室,休闲游戏区今天都冷冷清清。
陆宽搂着一漂亮姑娘,一路腻腻歪歪,用权限刷开最里面的一间,
偌大的游戏厅能容纳好几十人,最前面的大幕布可以观战,后面是一排排游戏设备,整个空间布置得像太空船,明亮,神秘,未来感十足。
两人嬉笑暧昧地进门,陆宽脚步忽然停住,
“居然在啊,”陆宽惊讶霍沨竟然一个人在,今晚没组局也没比赛。
身边的美女刚要对环境发出赞叹,见到眼前的霍沨,眼睛就没停止地乱瞟了,挑逗一笑,“老公,不是说试玩吗?也没说…还多一个人啊。”
闻言陆宽紧张地扫了眼霍沨,当即正经,“乖,去外面等我。”
霍沨手在键盘上没停。
美女依依不舍离开后,陆宽才走近,嬉皮笑脸地试探,”我们霍总太敬业了吧,下午都相亲了,晚上还工作呢?“
霍沨没立即回答他,严肃的脸看起来挺吓人,自始至终没抬眼,“给你个任务,明天把莫菲带过来。”
“不是,这都没追到?”陆宽觉得不可思议,好不容易看到霍沨对女孩子感兴趣,以他的条件还会追不到?他到底行不行啊?
“不是追,是玩。”手指依旧没停,代码闪闪烁烁,给亲爱的小螃蟹设计,当然要最好的。
“不追怎么愉快地玩耍?不对,你想怎么玩?相亲是以我的名义。”陆宽有点怕了,自己在家的形象是优秀好青年,听他这么说,他就拿不准了,这家伙时而正常时而乖戾,脑子不正常。
他和霍沨一个小学到中学,从小到大交情很深,只是后来霍沨被他爸关到国外几年,回来后性格就变得愈发古怪,烟酒都不沾了,更别说女人,对社交也是兴趣缺缺,只有工作起来没日没夜,看来是被折磨得不轻。
“放心,我看上去像坏人吗?”霍沨手指轻敲键盘,幕布墙上出现了莫菲家电梯,以及大厅的监控画面,
“她不爱出门。”扬了扬下巴,换言之你看着办吧,把世纪难题丢了过去。
居然坏到搞到公共监控的地步?
陆宽也是无语了,怎么也想不到后续还有他的事。
…
翌日,沙发上的男人眉头深蹙,掌心冰凉,压抑不住的颤抖逐渐传遍全身。
梦中他又回到那个闭塞、几乎与世隔绝的岛上监狱,说是监狱看起来更像是座封闭式医院,他从操场跑到宿舍,一次次解决那些家伙,可挑衅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回响,散不去,如同无尽的循环,明明把门都锁死了,一回头,人又从后门冒了出来……
幸好电话铃响起,霍沨一阵挣扎,终于气喘吁吁摆脱了那个梦魇,本能地捞起手机放在耳边,
对面的声音从模糊变得清晰…
“真没办法,我都上门了,就是不开门,太不知好歹了……对不起了兄弟,这次就当我失误,哥们再给你找几个……”
几个小时前,霍沨见了父亲,记者,饭局……他是撑到公司,呕吐完才昏睡的。
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的视线定在落地窗外,底下璀璨的霓虹如同密密麻麻的扭曲电路板,一瞬间又有想吐的冲动。
接着他想起来了,莫菲,莫菲!
闭上眼,脑中立刻勾勒出那张带着螃蟹头套的脸,他差点忘了那张跟“怪物”一样的脸,直到相遇后,他知道阴影回来了,随之而来的渴望,兴奋,憎恨,几种强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带他进入晦暗区域。
随便应付两句挂了电话,头痛欲裂,他比了个手势,远处一个圆乎乎的机器侍者拿来瓶冰水。
他喝了三分之一,休息片刻,意识才完全清醒。
再次拿起手机,昨天打了六个电话,通通是免打扰。
调出微信,点开莫菲的聊天框,输入,“别让我逮到你。”
当然这句狠话莫菲是收不到的,
干净的对话框,只有他的那句话前面还带着红色的圈,
紧接着提示弹出,
oo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握在手机上的手指骨节突起,用力到泛白,
他眼梢下拉,眼皮轻跳,屏幕微弱的光亮映射在这张俊美的死人脸上。
逮到她怎么弄死她,是那两年让他支撑下来的问题,一直令他往返回忆不堪忍受的问题。
突如其来咳嗽声响起,一阵心悸,霍沨扔开手机,掏出药盒,吞下两颗,才得以平静地瘫倒。
…
那天莫菲按开可视对讲,看到陆宽的时候差点被吓死。
就这么明显家里有人,她硬不开,窝窝囊囊躲到房间把灯全关了。
想想真庆幸她妈还没回来,要不然又是怎么一番景象她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