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封宗清走后,此屋内只剩下姚邪魂一个人待在这个,清冷且寂静。
一个人,这般静悄悄的。
一片死寂之下,只见外面的天空愈来愈晴,将房间里的每一处黑暗都是扫干。披着黑袍的姚邪魂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注视着门外的阳光,一点一点蔓延,最后将最后一点黑暗吞噬,露出了一个身影。
一个与姚邪魂身影相当的影子。
那影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那里,就是这般犹如鬼魅一般站在那里,静静悄悄地听完了封宗清刚刚与姚邪魂说的一切,甚至在封宗清出门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冲着姚邪魂那边缓缓走过去,继而慢慢坐在他身边的那把椅子上,这两个衣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了一起,整个过程中,姚邪魂目不斜视,根本没有看过那人一眼。
随后……
“可抽离出来了?”两人坐在一起,一时间竟是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只能听到这么一个干哑的嗓音在询问着。
“嗯。”另外一个与这声音完全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这般简单答应了一声,右面的那个黑袍人抬起左手,只见其宽大的袖子之下闪过一道妖异的光芒。那光芒好似是满满的绿色,但那绿色之中却又满是青紫色,糅杂在一起,显得就好像是午夜坟地中的鬼火一般。
继而一闪,只听到阵阵极其怪异的声音
。这声音音调并不算很大,只好像是午夜梦呓一般,也好像是小虫子在叫着一般。而随着左手的举起,那声音愈来愈大,最后完全展露出来,竟好似是阵阵哭嚎声。
瞩目过去,只见右面黑袍人举起的左手之上,是一团幽光,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团微弱的火焰一般,其上竟然是一个小小的人影,那小人的面部赫然清清楚楚,浑身通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缩小了数倍的小婴儿一般,有眉有眼,看上去袖珍极了,只是满面的痛苦破坏了此时的美感。
“啊!啊!”那小人不断哭嚎着,好似经受着无边的痛苦一般,当真是令人听之流泪,闻之叹息。
“啧啧,我的好徒儿,可是疼痛吗?”左面的黑袍人慢慢弯折身子,斗篷之下的黑洞死死盯着这个小人。
那小人似乎可以听到这一句话,抬头一看,正正对上那黑洞,登时张口大惊喊着:“师父?”
声音虽小,但是出口喊得却是十分清楚。
“好徒儿,你还认得为师。”左面黑袍人的声音听上去无悲无喜,只是由于探头的缘故,露出半张苍老面孔之上尽是慈祥。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那小人好似经受着无穷的折磨一般,嘴上叫饶着,却还在喊叫着:“啊!还请师父您给弟子一个痛快,或者饶恕了弟子,求您了!”
“呵呵。”黑袍人轻笑一声:“好徒儿,做师父的为何要给你一个痛快
啊?毕竟你可是我的爱徒啊,这漫长的岁月之中,若是没有你,为师早就无聊死了。即使你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为师也不会杀了你的,绝对不会。”
黑袍人语气清淡,但听上去似乎并非说笑,乃是当真。
却见另一黑袍人手上的小人满面槁丧,一时间竟是忘了哭嚎,反倒是呆呆地看着黑袍人,沮丧地问道:“师父,一切您都知道吗?”
“嗯。”黑袍人点头:“一切,为师都是清楚的。”
“师父,都是乌桀!都是乌桀逼迫我的,徒儿跟随您这么长时间,从未想过背叛您啊师父。”那小人见黑袍人似乎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登时就换了口风。刚刚还在洞穴之中的他,忽地感觉眼前一阵黑,然后便是胸前一阵剧痛,他便没了意识。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的脑中只剩下了“绝望”这两个字。
完了,师父还是来了。
于是,在见到黑袍人之后,联想起自己曾做的事情,他便以为自己已然是死定了,可是几句话之后他却赫然发现,似乎对面的口风略有些松懈,似乎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
既然这般,他又岂会又找死的意思?
毕竟跟乌桀说那么多,他为的也是可以活下去而已,既然如此,在哪里活不是活?这般魂婴的状态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了,是了,师父都知道,都知道。”那黑袍人似笑非笑地说着
,语气不冷不热,听起来像极了嘲讽:“师父很是了解你,自然清楚你不会出卖师父,也没有那个胆子出卖师父,对吧?”
“是是是!”那个小人拼命般点着脑袋:“跟随师父多年,徒儿是何种心性您自然清楚,徒儿本身只是一个将死的奴隶,若非不是师父拯救,且不知道要在北海那边何处冻死。也是因为师父您,徒儿才有这般悠久绵长的寿命,能一直不死,一直地跟随在师父身边啊!”
这红彤彤的小人口中连连说着,语速不快不慢,但将他急迫的心情表露无遗。
却听这小人继续道:“徒儿还想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