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
影子掷地有声的三个大字狠狠砸在鬼影的耳朵中,顺着他的耳道叮当咣啷地摔在心头之上。他瞪着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影子,这还是那个受尽师兄弟欺负,一直忍着怒火的那个师弟吗?欺负了他这么多年,鬼影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有怒,还以为他是二百五不会生气,如今竟是直接说起自己不配。
愣了半晌,鬼影这才暴怒起来,怒发冲冠瞪着影子,想骂还几句,却张了张嘴却想不出该说什么,最后忽的冷笑,摇了摇头道:“好,好啊,司徒明杰,这么多年,你总算是学会了点什么。”
看着鬼影冷笑的样子,影子再度恢复了那一副沉静的模样,道:“我从未做过出卖师父的事情,也没有擅自离开师父,我一直都供养在师父身旁左右,他老人家心知肚明,反倒是你们,接二连三的离开。师父去世了这么多年,我只想守着师父的信条而已。”
“信条?”听到影子的话,鬼影脸上的讥讽意味更甚,眼中满是轻蔑口中言道:“什么狗屁信条,若是真的按照师父的那信条,那还能是隐者么?那样的隐者可还能再挣钱?若是天下的隐者都信奉着那三不杀,何来银子可挣
?所有的隐者岂不是都饿死了?”
“我是最后离开师父的,我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倒是你个废物一直呆在师父身边,最后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大事情来。”鬼影越说越来劲,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思索之中,仿佛这几十年的时光只是匆匆而过,看着影子,他缓缓道:“记着我离开师父的时候,你只有月灵修为,后来在影组织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个日灵,如今却是个冠灵,而且还只是王座,师弟,你这提升的太慢了。”
鬼影讥嘲说着,眼中却含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对时间过去太快的惋惜,也好似是在嗟叹着什么。
也是,毕竟学艺的时候,是最为轻松的时候了。
“是师父赶我下山的。”影子点头道:“我承认,我的天赋不高,是所有师兄弟里悟性最差的,掌握不了什么高明的手段,能把师父的隐匿手段学会便已经是万幸了。几十年前你说的没错,我跟你相比是个废物,即使师父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了,我也是个废物。”
影子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起来鬼影的脸上是阵阵难看:“是啊,师父,师父,哈哈哈,大家都是孤儿,大家都是师父收养的,都只是除了一个姓之外
什么都没有的人,为什么师父那般偏向你。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无论是心法还是身法,甚至是剑法他对于旁人都是一副嫌麻烦,不耐烦的样子。而只有你,是个废物,一个简简单单的东西却要问上个七八遍,他却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的讲解。”
“大家第一次出任务,我们都成功了,只有寥寥几句夸赞,你这废物直接失败,却换来一句‘做的不错,下次努力’!”
“我们算什么?帮衬吗?是你司徒明杰的帮衬?”
“其余师兄弟都看出来了,大多数人觉得在这学艺没有前途,都是径直下山,只有我死心眼觉得师父没有偏向,依旧跟在身边学艺。”鬼影说的很是激动,整张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是,的确那一次出任务你运气不错杀了个皇座,但是我也不差吧,我当时也是月灵,也是杀了个皇座啊,为什么师父对于你加以赞赏,对我确实冷眼看待?”
“我他吗的不服啊!”
“凭什么凭什么?”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你和我,为什么他还是那么对我?”鬼影说着,浑身都在颤抖,看着影子两只瞳孔中是写不尽的恨意,紧接着化作一道快意道:“
于是,当年我也下山,我也去做了隐者,混在隐者堆里在血筹榜上找任务做。这么多年,我也算是有所进步,在血手榜上有所排名,只是我仍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
鬼影咬着牙,眼里尽是不忿。
影子看着,皱着眉头望着妒火中烧的师兄,叹了口气,眼中露出几分悲哀:“若是师父在天有灵,知道你还是没有想通,恐怕也是一桩未了心事吧?你可是知道,你是师父最看重的徒弟吗?师父最后的那几年,可是说过,你是他那么多弟子中,唯一一个继承了他衣钵的人,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鬼影轻蔑道:“好话说的挺多,我自然知道我继承了他的衣钵。师父所传授的功法,身法我都了如指掌,当然是最出色的,还有什么可惜的?”
“信条啊,还是信条啊!”影子闭着眼睛道:“万物可杀,万事可做,唯有不杀老弱妇孺,不伤手无寸铁,不杀忠义孝良!”
“信条,你这是全都忘记了!”
“屁的信条!”鬼影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平凡的容貌上满是愤懑:“这信条自我入了师门便一直被絮叨在耳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在我耳
边说这些东西!”
影子好似没有听到鬼影的话,仍旧自顾自道:“这信条,几千年几百年一脉单传下来,当年隐者至尊邪君大人立了下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