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被一个刚认识的女人护在身后，听着别人为自己开怼的一天，而且架势还隐隐略占上筹。

她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

而施明杏显然还没有发挥完全，听到了顾离川的话后，非但没有让开身，而是又将沐如歌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神情又冷又嘲：“我保证不打你了，这种话就跟家暴男人说我喜欢你一样虚伪且没有任何含金量！”

顾离川被气到了：“你说谁是家暴男？！”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你！”顾离川知道自己是真的说不过施明杏，目光再度转回到沐如歌身上，眯着眼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和施家的二小姐是好朋友呢。”

施明杏张嘴正要发言，沐如歌伸手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服，然后往前迈了一步，抬着眼，看着顾离川，轻哼了一声：“我的交友圈也没有必要向你公开吧？”

“毕竟，你和沐娉婷上床的时候也没和我说一声啊。”

“这一样吗？”顾离川立时反驳道，他似是不打算在施明杏面前多说他和沐娉婷的关系，而是就着沐如歌开始掰扯，转移注意力：“你还好意思说！上次酒吧后，你去哪里了？”

他盯着沐如歌，语气不善地质问：“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那个男的打我，最后还给我洒了一杯酒，我都没找你算账！最后你还给我跑了，跑去哪了？不会是偷偷去跟那个男人私会去了吧？”

他目光含着试探，他仔细地观察着沐如歌的表情。

沐如歌只觉得好笑。

“首先，我没有让人打你，你被打，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你活该。其次，我给你洒了一杯酒，是因为看到你拉着一个陌生女人舌吻，身为你的未婚妻，在行使一项抓奸的道德层面上的权利。”

顾离川心虚地辩解：“那只是游戏！你但是也在场，你应该知道！那群人一直在起哄，我能怎么办？不过是游戏而已！”

“游戏？不过是借口而已。”沐如歌身后地施明杏冷嘲热讽，“你也说了，你准妻子就在旁边，如果是游戏要求让你去亲别人，那你怎么不去亲你准合法妻子？而是亲一个陌生女人！”

“男人，我玩过的都比你朋友多。”施明杏挑着唇，冷笑道。

“你！”顾离川对着这个毫不给他面子的施明杏咬牙，“你能不能闭嘴？”

顾离川又继续说道：“而且再说了，我也只是亲了亲她，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哪里有你过分，聚会都还没结束，就急着去和你的奸夫私会了。”

沐如歌听了，反而笑了下：“顾离川，原来你还介意戴绿帽这种事啊，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还是说你忘了你头上那顶最大的绿帽，是你给你自己戴的吗？”

施明杏本来正双手抱胸，神情不屑，时不时插嘴补几刀，结果听到这里，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她都不由得瞪大了自己那双狐狸眼，扭头看向沐如歌，眼里的八卦光芒闪得让沐如歌很难忽视过去。

顾离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话来驳斥。

但是又不知道从何为自己开脱——当时那件事，虽然是沐娉婷先上车后补票，等一切事已既定后才告诉的他，但他知道后也确实是站在沐娉婷这边的。

因为他认为，这都是沐娉婷太过于喜欢自己，嫉妒沐如歌能够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再加由曾经沐如歌施加于她身上那些伤害，才导致沐娉婷做出这么偏激的行为。

故而要说他纵容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不占理。

顾离川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行，那彼此彼此，谁也不说谁，你也别再想着通过一些小伎俩来吸引我的注意，这没有用。最重要的是——”顾离川陡地一下子话头转了个弯，“你不能去动娉婷！”

顾离川话语里含着怒火，仿佛要沐如歌给出一个解释来。

沐如歌扬着眉头：“我……欺负沐娉婷？”

“难道不是吗？那不然，为什么阿姨要我不要再和沐娉婷联系！”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他们已经不要你了。”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沐如歌嘲讽的看着顾离川，“果然，我们是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沐如歌！”顾离川怒声，“你不要再说些含糊不清的话来挑拨离间！娉婷不是你口中那种人！”

“口中的那种人？但我可没有说她是什么样的人，”沐如歌歪了歪头，“不会是你自己心里这么想，不敢说出来，才把锅扣到我头上吧？”

顾离川等着沐如歌，像是被说准了心思一般，神情更加难看：“你想多了。”

沐如歌轻挑了一下眉头，轻笑一声：“是么。”

顾离川看不惯沐如歌此时脸上这副胜筹帷幄的表情，淡然冷漠，好似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跟在他身后，如论他怎么对待怎么驱赶都不会离开的那个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