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闭嘴别吵他,不过,胤禛还是忍住了。
大概烈酒真对胤禛有用,康熙给他擦两遍身体,累一脑门汗,胤禛身上没先前烫了。
太子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御医大喜,“皇上,请你再为四阿哥擦一遍,过会儿就可以喂四阿哥喝药了。”
“朕知道。”康熙听着小四呼吸平稳,暗暗松了一口气。
胤禛不知道自个啥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床边依次坐着,“汗阿玛,额娘,太子哥哥,你们怎么都在?”
皇贵妃伸手抱起他,“小混蛋,轻易不生病,生病要人命,你说本宫怎么在?”指着他额头,“是不是又不听奴才的话,乱跑着疯乱脱衣服?”
胤禛讨好的搁她怀里蹭蹭,挤出一丝笑,“让额娘担心了。”敛下眼皮,看向康熙,“汗阿玛,对不起。”
“知道不对还敢乱来?!”康熙瞪眼却对他发不出脾气,“朕看你病得不成人样的份上,这次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谢谢汗阿玛。”胤禛脸上的笑容变大,康熙无奈地叹气,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小孩病得厉害,真怀疑胤禛为了躲罚有意把自个搞生病的。
翌日,胤禛睁开眼,吓一跳,“你们怎么没去上课?”
“我们昨天就来了,太子二哥说你要休息,赶我们走。”胤禩挤开胤祺和胤祚,趴在小四床边,“四哥现在还难受么?听说汗阿玛给你擦身体你的高烧才退,是不是?”
胤禛瞧他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眉头一挑,“我睡着了,不知道,你若是想知道,去外面淋半个时辰的雨,汗阿玛会亲自告诉你。”
“噢,不!”胤禩想到那个情况,打个寒噤,“当我没问,当我没问。”
“三哥带他们回去上课吧,我没事啦。”胤禛慢慢坐起来,胤祉赶忙往他身后塞个枕头,“你摸摸,额头一点也不热。”
胤祉当真试一下,“我们去上课,顺便把当值的御医喊来,不准撵人家走,不然等你病好了我们都不跟你玩!”
“对,四阿哥不听话,我们都不跟你玩。”六和七异口同声。
胤禛忍俊不已,连声说好。而他们一出去,胤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视线扫过白芨等人,一屋子宫人“扑通”跪在地上,“求四阿哥饶命,奴才/奴婢知错!”
胤禛自个发现可能感冒了,然后让魏珠儿去请御医,如果他不是伪小孩,就凭白芨几人的疏忽,病成什么样可不好说。
“额娘昨天留下两个嬷嬷,怎么罚问她们去。”胤禛说完闭上眼,“爷再睡会儿,不准打扰爷。”
白芨和白薇面面相觑,第一次见主子这样,心里都有些不安,更多的是自责。她们不如遗音,遗音前世是医生,打心眼里心疼小太子,所以,太子回到毓庆宫,辗转半夜,翌日醒来就说,“遗音,孤瞧你懂得很多,做事也极稳妥,你愿意去南三所照顾四弟么?”
遗音大惊,下意识想到太子这么早就往四阿哥身边安插人了,又一想,不对,站着她面前的太子可不是历史上那位被康熙惯得傲娇的太子,“奴婢听太子的。”
“那收拾一下,跟孤走吧。”太子用过早饭,让宫人去跟汤斌说一声,他要晚点过去。
汤斌是位极重规矩、及其负责的人,于是就问宫人太子在做什么,担心他偷偷玩去了。
太子和胤禛关系好,好到胤禛进太子的书房从不敲门,管他正在和谁议事小太监没觉着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跟他说四阿哥病了,太子前去探望。
胤禛御前刁难余国柱,汤斌全程旁观,心底正直的也有自己的脾气,非但没再追究下去,第二日进宫给太子讲课时,还带了一包豆腐干。
太子哭笑不得,“汤大人这是何意?”
汤斌这辈子,第一次亲自给人家送礼——豆腐干,他也觉得拿不出手,可这个月还没发工资,家里没钱,就自欺欺人的想,四阿哥明白事理,太子爷宅心仁厚,一定不会嫌弃,“臣听说四阿哥病了,没胃口吃饭,这是臣老家送来的豆腐干,软硬适口,五香俱全,鲜美可口——”
“所以送给四阿哥?”太子心底好笑,拒绝老实人再赞美下去。
汤斌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请太子爷代臣转送给四阿哥。”
太子:“张起麟,好生收着,令人去毓庆宫说一声,孤中午去南三所用饭。”
汤斌大喜,精神抖擞走到太子的书桌对面,朗声道,“请殿下入座,今天讲《史记》卷四”
胤禛瞧着太子手里的豆腐干,一阵呆愣,“我又不认识汤斌,他干么送我东西?送就送呗,这豆腐干少说也放半个月了吧?能吃吗?”
“余国柱天天在朝上挤兑汤斌,汤斌初到京城时因余国柱受到汗阿玛责罚大病一场,你前天闹一出,汤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太子道,“小四啊小四,孤听说汤斌对谁都不假辞色,连汗阿玛也没得过他一句软话,家里穷得叮当响,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