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作为一种战略资源，向来把握在各大势力手中。

像万连城的一阶灵脉，大多掌握在原本的武馆势力手中。

江休的劈空掌馆，前身是撼山拳馆，其内正好有一条一阶灵脉。

劈空掌馆。

江休站在原地默然无语。

七年不见，此地已成一片废墟。

踏上废墟，面前是断壁残垣围起一方清澈池塘，鱼儿在其中游动。

距池塘五十步，有一座茅草屋，看上去倒十分规整。

池塘边，头发花白的林守敬戴着草帽，坐在木椅上，手上握着钓竿，正在垂钓。

仔细听，草帽下不时有鼾声响起。

鱼儿明明已经咬钩，却又挣脱钩子，带着鱼饵离开。

江休靠近三十步，林守敬才惊醒过来。

看到江休，脸上没有半点惊异，只是略带着疲惫说道：

“来啦。”

“来了。”江休回道。

…………

不一会儿，江休也坐在池塘边，手拿一根钓竿。

林守敬胸膛微微起伏，“一眨眼好多年了，秋月也死了，坟就在那里。”

江休沿着林守敬手指方向，看到远处一个土包。

上面长了不少绿草。

没有墓碑，看上去孤零零的。

“我的时间越过越慢，”林守敬平淡说道，“我想我离大限已经不远，经常想起以前的事。”

江休安静倾听。

林守敬忽然笑了，“江道友，你知道府城事变之前，我是什么身份吗？”

江休摇头，他对这些事并不上心。

“我是金蛟剑馆的馆主。”

江休讶然转头，这个名字，相当久远。

林守敬缓缓叙述：“武馆中有一个女弟子，我当初十分看好她。”

“有一天，这名弟子狼狈回到武馆，告诉我，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救了她。”

“等这名弟子再遇到那个人，那个人在找武馆拜师，出于某种原因，这名弟子没有承诺将他收进金蛟剑馆。”

“再后来，就是这个人不断让她惊讶……”

……

……

林守敬转头看着江休，“临死那天，她告诉我她很后悔。”

江休轻叹，随即摇头，“大可不必。”

女弟子并没有做错什么。

哪怕说，曾经有个救首富的机会的摆在面前，却没有把握住，也无需为此后悔。

他已经想起那名女弟子的容貌，只是名字却早已忘记。

江休也不准备刻意去想。

林守敬无奈笑笑，“如果她能像你这样看得开就好了。”

不会为错过救首富的机会而后悔，但一定会为错过救邻居的机会时时遗憾。

那名女弟子并不是府城生变时候死去，而是一直作为黑印人生活在府城，无颜来面对江休。

只是这一点，林守敬并不会说出来，徒惹烦恼罢了。

呼——呼——

林守敬又陷入沉睡。

江休唤出灵性剑光，带着灵木真眼钻入地面。

灵脉就藏在地下极深处，一阶灵脉的体积不算大。

原本需要江休动手到处挖掘，神识细细扫描，才能确定具体位置。

如今有灵木真眼秘术，倒是无需再如此麻烦。

一百米、两百米……

一直下降到五百米，江休才感知到本来散乱的灵气，隐隐向某个方向汇聚。

灵性剑光随心而动，破开厚土飞入，不到一时半刻便到达地方。

入眼是一条长蛇状的矿脉，无数灵石虬结在一起。

而江休通过附在灵木真眼上的神识，更是能清晰探查本质。

那便是矿脉中那一道道灵气，凝成实质般的灵光，在矿脉中流动不休。

“每一条灵脉都是天地生成，十分脆弱，一旦有外来灵气入侵，很容易让它破损。”

“一旦灵脉破损，这些灵气就会飞速流逝，灵脉也就变成废脉。”

“因此各大势力无不用阵法牢牢保护……”

江休心中转着念头，灵木真眼一转，看到矿脉周围景象。

漆黑土层中，星光点点，大小不一。

一些作废的阵旗，还有被灵气磨损冲毁的灵符禁制等。

而离矿脉最近的，江休一眼便能看出来，那是聚灵阵残阵！

“这些势力宁愿冒着毁掉灵脉的风险，也要用聚灵阵把灵气收拢，不放一点给外界散修……”

江休哂然，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如意算盘打的再好，势力一灭，灵脉还是只能拱手让人！

存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