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深真不知道裴毅怎么说得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一个眼睁睁看着别人往她饭里放药让她永远无法生育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一个为了谋害她的家产骗了她三年还跟她妹妹苟且的混蛋有什么资格说爱?
慕深深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了,转过身对夏德海道:“爸,事情并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贺淑贞忽然大声打断她,委曲求全道,“深深,算阿姨求你了,放烟烟一条生路吧。”
慕深深嘲弄的勾起唇角:“贺淑贞女士,你是不是搞错了,是夏如烟和裴毅要害我,怎么成我不放过他们了?”
“姐,我知道你恨我,是我一时糊涂,可我最初也是希望你和姐夫好,爸爸的公司也不能没有阿毅……”
“你闭嘴!”慕深深忍不住动怒。
一个劈腿姐姐未婚夫的小三,把自己说的跟多伟大、多自我牺牲的女神一样,太不要脸。
慕深深轻笑:“要不要我把昨晚的录音放给爸爸听?”
录音?夏如烟脸色大变。
裴毅眸光蓦地阴沉了下来,死死盯着慕深深,眼中满是警告和威胁。
慕深深不紧不慢的拿出手机,做出一副要播放录音的样子。
夏如烟脸色惨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决绝而哽咽道:“姐,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的存在,可我真的是为了你和姐夫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原谅我?如果我死能让你解恨,那我……”
夏如烟一咬牙,突然朝沙发前的茶几就撞了过去。
“烟烟!”裴毅惊得连忙去拉,虽然阻止了巨大的冲力,可夏如烟的脑袋还是撞得流出了血。
屋子里所有人都惊愣在原地。
贺淑贞反应过来,哀嚎一声,痛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你们是不是非逼死我们母女才算完?烟烟不过是想这个家好好的,你们想逼死她吗?”
“夏德海,你是不是怪我当年骗你说我怀的是个男孩,害你和慕婉清离婚,可查了三家医院说我怀的是
个男孩,那是我的错吗?你对慕婉清有愧疚,那我呢,我无名无分的跟了你七年,现在嫁给了你依然抬不起头,活该被人欺负一辈子吗?可怜了我的女儿,没有爸爸疼爱,现在还要被生生流产遭人践踏……”
慕深深冷眼看着这一切,觉得这就是场可笑的闹剧。
当年贺淑贞有没有撒谎不是查不出来,可惜夏德海被贱人蒙蔽了双眼,根本不看、不听、不信。
“够了!”夏德海一拍桌子,看着头破血流的夏如烟,终究于心不忍,铁青着脸道,“都别闹了!深深,你和裴毅不准取消婚约,烟烟生下孩子后过继给你,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谁也不准再提!”
慕深深蓦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虽然早料到夏德海不会偏向她,可也没想到他会完全向着贺淑贞母女,根本不问是非对错,不但要她忍着自己的未婚夫和自己的妹妹偷|情,还要帮他们养儿子,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他知不知道贺淑贞母女
觊觎夏家的财产很久了?
可惜,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她说什么夏德海都觉得她是在诬蔑报复贺淑贞母女。
她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她,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信。
她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远离这个恶心的家。
可她又怎么甘心?
母亲一手创下的公司凭什么被坏人鸠占鹊巢?
他们对她的那些伤害凭什么得到原谅和遗忘?
她惨死的母亲凭什么连一句“对不起”都得不到?
“深深,爸爸知道你委屈,”夏德海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有些过了,放软了态度劝慰道,“可爸爸也是为你好,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裴毅都已经知道错了,你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我相信他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深深,”裴毅连忙表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如果做不到天打五雷轰,你相信我好不好?”
慕深深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自己怎么会
瞎了眼看上他,只是长得人模狗样了些,怎么会觉得他正直可靠?
不过是个满嘴谎言的伪君子,唯利是图的野心家。
“裴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报应,有时候真的会发生的。”慕深深敛起眼底的仇恨,轻描淡写的说。
裴毅表情一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温柔笑道:“深深,我绝对说到做到。”
他对夏德海深深鞠了一躬,又对贺淑贞深深鞠了一躬,诚恳道:“伯父,伯母,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伤害了深深,也伤害了烟烟,我一定好好弥补,为夏家做牛做马,尽我毕生努力。”
夏德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