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来了，只是葬礼都快结束了。

虞遥冷笑了一声，眼里带着嘲讽。

她不说话，顾程眸色也沉下来，谨慎的观察着虞遥的神情。

“思思，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坐着休息一会。”

虞遥挥开顾程伸过来的手，冷声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虽然虞遥的语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那冷漠的态度，还是让顾程很不舒服。

顾程拧眉。

“思思，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公司那边临时出了些事情，我必须得处理。”

虞遥终于抬起头来，正对上顾程的视线。

“我真没有生气。”

说完，也不等顾程说完，虞遥转身朝着旁边走去。

温如意正坐在那里，沉默不言。

顾程跟过去，却因为温如意在场，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安静的靠着虞遥坐下来。

三人一直坐着，直到殡仪馆的客人走光，只剩下零星的客人在收拾残局。

虞遥抬手，扶着温如意的手臂。

“妈，我们该回去了。”

温如意愣了下，抬头看向虞遥，红肿的眼睛带着几分困惑。

“几点了？”

虞遥看了眼时间，低声道：“9点了。”

温如意回过神来，缓慢的点头。

“该回去了，回去吧。”

虞遥扶着温如意站起来，两人搀扶着往外走。

顾程走在虞遥旁边，沉默的跟着。

走出殡仪馆，虞遥让温如意上车，随后看向跟过来的顾程。

“阿程，今天你先回去吧。”

顾程眉头紧锁。

“思思，你还在生气？”

虞遥摇头，脸上带着几分释然。

“没有生气，只是我现在只想和我妈待在一起，其它的，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想。”

顾程抿唇，沉默不语。

“真的。”

虞遥说话的时候，眼神真挚，不像是在说谎。

顾程犹豫了片刻，最后迟疑道：“我送你们到家，不上去。”

虞遥叹气，没有拒绝。

顾程开着车跟着虞遥，一直到公寓楼下。

虞遥挽着温如意上楼，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回到公寓，虞遥走到窗边，低头看去。

顾程的车还停在那里。

虞遥眉头微皱，盯着那辆车若有所思。

“思思。”

温如意的叫声，拉回了虞遥的思绪，虞遥连忙放下窗帘，转头看去。

“妈，怎么了？”

温如意手里拿着一件外套，看款式，像是男士的。

“这是你爸爸的衣服。”

虞遥愣了下，走过去，接过衣服，仔细看了眼。

“应该是，怎么会在这里？”

温如意苦笑，眼里的悲哀几乎要溢出来。

“这是你爸爸去世的时候穿的衣服。”

去世的时候……也就是在拘留所的时候？

虞遥翻转衣服，目光突然顿住。

只见外套的内侧，也就是胸口内部口袋的地方，有一块布翘起来了。

那块布像是粗糙的缝上去的，边边角角都已经卷翘。

这手艺一看就不是许聪会穿的，但是衣服的外表肯定是许聪穿的没错。

虞遥拽住那卷翘起来的地方，用力往外拉。

那粗糙的手艺，根本经不住虞遥这么一拉，是直接撕开。

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

虞遥低头看去，只见她的拖鞋旁边，安静的躺着一张纸条。

她弯腰捡起纸条，将外套递给温如意。

“妈，这件衣服你好好收起来。”

温如意点头，视线落在虞遥手中的纸条上，低声问道：“这是你爸爸留下来的吗？”

虞遥摇头，打开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并不陌生，虞遥这段时间忙着许家公司的事情，看过不少许聪写的字，和这张纸条上写的很相似。

这张纸条上只有很简单的三个字——李慧敏。

虞遥将纸条递给温如意，温如意看见那三个字，变了脸色。

“怎么会是她？”

看着温如意突然变得凝重的神情，虞遥试探着开口。

“妈，这个李慧敏，你知道现在在哪吗？”

温如意摇头，表情阴沉。

“他们家当初害得你父亲损失惨重，后来出了那种事情，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出现在你爸爸面前，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

应该不是没有联系，而是躲起来了。

李慧敏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