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入镜都没有，可见此人对工厂的熟悉程度不低，要么就是经常去工厂，要么就是工厂里的人。

周淮墨见虞遥眉头皱起，一副沉思的模样。

“许明思。”

虞遥抬眸，正对上周淮墨的视线。

两人现在姿势有些……怪异，虞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看进周淮墨的眼睛里。

那双漆黑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里面似乎藏着很深的情绪。

“你……”虞遥迟疑着开口，“周律师想说什么？”

周淮墨抿唇，盯着虞遥看了许久，才堪堪收回手，坐到床边。

“该说的都说了，闭眼，休息。”

虞遥:“……”

周淮墨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形象，一直如此的霸道。

虞遥也是真的需要休息，所以没有反驳，慢慢闭上眼。

在意识浑浊的上一秒，虞遥突然睁开眼，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周淮墨。

“周淮墨。”

这是虞遥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虽然语气有些软，但还是听得出其语气中的严肃。

周淮墨从手机中抬起头来，静静的对上她的视线。

“你……”虞遥盯着他，满脸迟疑，“你真的没叫我？”

周淮墨面无表情的点头：“没有。”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虞遥闭上眼，后脑勺仍旧有钝痛感，但是比起刚醒来那会，已经好了很多。

脑袋的晕眩，就像是躺在甲板上，身体在不停的摇晃似的。

她早就听说过脑震荡难受，如今切身感受到，才知道这种难受，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算了，可能真的是做梦。

虞遥再次闭上眼，这次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病房里安静下来，安静得甚至能听见虞遥沉重的呼吸声。

周淮墨静静的看着虞遥，那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潮红。

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渐渐有了其它的情绪，像是不停装水的瓶子，终于装满了，再也容乃不了，要溢出来了。

若是虞遥此刻睁眼，会惊讶的发现，此刻坐在这里的周淮墨，和平日里那位不苟言笑，如同高岭之花的男人，截然不同。

周淮墨盯着虞遥看了许久，久到身后的窗户投入橘色的夕阳，黑暗渐渐将世界侵蚀，才缓缓起身。

他走出病房，病房门口站着保安整齐一致的转过身来。

“少爷。”

周淮墨“嗯”了一声，抬起右手，看向银色的手表。

“看好了。”

“明白，少爷。”

周淮墨关上门，透过门上的窗户，看着病房里静静躺着的人，眉头微皱。

良久，周淮墨转身，离开。

……

虞遥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脑袋上的钝痛感已经消散不少，就是稍微晃动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护士让她多休息，但是虞遥躺不住。

一躺下，虞遥脑海里全都是梦里的那些画面，还有那一声一声的虞遥，总让虞遥觉得自己又处在另外一个时空。

周淮墨提着水果进来的时候，虞遥正对着窗外发呆。

“许小姐。”周淮墨自然而然的拉过椅子坐下来，打量着虞遥，“医生说，下午可以出院，不过要这一个月都要尽量避免剧烈运动。”

虞遥回头，对上周淮墨探寻的目光，扬起嘴角。

“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应该能做到。”

应该？

周淮墨蹙眉，盯着虞遥无所谓的笑脸，意味深长道：“许小姐可能还不知道脑震荡的后遗症，如果不注意保护的话，可能会……”

他一下子说出十种副作用，虞遥原本面上还带着笑意，在听完周淮墨的话后，沉默下来。

看着沉默下来的虞遥，周淮墨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镇定道：“一会医生会来查房，许小姐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在确定一次。”

虞遥干笑，没有回答。

她收回视线，看向窗外，幽幽道：“周律师，查得怎么样？”

周淮墨抬眸，看着虞遥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找到一个可疑的人，叫阿忠之前是专门管那间破厂房的，后来因为厂房被废弃，他也就辞职了，上个月离职的。”

上个月离职？时间这么近，这么巧合？

虞遥拧眉，视线重新落在周淮墨身上。

“周律师，人找到了？”

“没有。”周淮墨自然而然的接过话，视线仍旧落在自己的手机上，“从工厂离开，这个人就跟人间增发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失踪……人间增发……

虞遥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眉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