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刚刚萌生的对她那一丝丝愧疚被激得荡然无存。
他气得松了手,丢下她径直往餐厅走。
霍思遥本想撞许之漾这一下泄泄愤,不料走了几步后回头,看到亲哥搂着那个讨厌的女人深情对望,气得她拍了个照片,当下发给秦蓁蓁。
一桌子精致的菜肴摆整齐,保姆王嫂喊大家过来吃饭。
霍思遥心心念念的鳌虾终于被摆上桌,还摆在了许之漾的手边。她趁爷爷不注意,把那盘虾端到自己面前,在原来的位置放了一碟咸菜。
老爷子动筷子后,大家才开始吃起来。
许之漾埋头吃着碗里的饭,碗里忽然多了只剥好的虾。
抬头,坐对面的小叔霍子晋正友善地盯着她笑。
霍子晋是霍老爷子的老来子,而霍庭深的父母晚婚晚育,这样一来,小叔辈分虽大年龄只比霍庭深大四岁,两人可以算是同龄人。
霍子晋从小身体不太好,常年在国外养病,最近才回国。他为人斯文有礼,不像霍庭深那个毒舌怪。
许之漾回敬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谢谢小叔,我自己能够到。”
“不客气,吃完再给你剥。”
许之漾隐约感觉气氛有点怪,她侧眸,霍庭深正目光悠悠的盯着她,眼神似乎在警告,你敢吃一个试
试?
她忽然觉得碗里的这只虾不香了。
吃也不是,放着也不是,进退两难。
霍爷爷看到这边的动静,朝厨房喊话,
“那一大箱虾怎么就端来这点,剩下的哪去了?”
王嫂闻声忙把准备好的一大盘虾端来,径直放到许之漾跟前,解释道,“刚才桌上摆太满了,有些放不下。”
霍思遥看着那盘堆起来冒尖的鳌虾撇了撇嘴,赌气的要去对面夹。手刚抬起来,被陶书荷敲了一筷子,
“你跟前这不是有?”
霍老爷子瞅了眼只顾着自己吃的大孙又是一顿训,
“给你媳妇剥虾呀,这么没眼色也不知道漾漾看上你哪了。”
许之漾手心捏一把汗,霍庭深最讨厌剥虾,螃蟹这一类的,因为嫌麻烦他平时都不吃这些。在家里都是她剥好给他放碗里,他才吃。
令她意外的是,他竟拿起一只虾开始剥起来,不一会儿许之漾的碗里冒起小尖。托爷爷的福,她生平第一次,吃上了霍庭深剥的虾。
饭吃一半,霍庭深的电话又响起来,他抽了张纸擦了擦手,拿着手机往客厅阳台走。
许之漾看着他打电话的背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约莫两分钟后,他拎着西装外套要出门,神色极为紧张。
霍爷爷有些生气
,“饭吃一半,你这是干什么去?”
说话间,霍庭深已经换好了鞋,手放到门把上正要开门。
爷爷问话,他不敢怠慢,
“有个朋友心脏病犯了,我得过去看一下。”
许之漾心里咯噔一下,心脏病!
霍爷爷心里明镜似的,
“你别拿朋友搪塞我,准是那个女人吧?我可警告你霍家孙媳妇我只认一个,你给我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什么心脏病天天犯还不死啊?犯病了打120,你是医生吗?我看她该先去看看脑子,天天盯着个有老婆的男人不放。”
霍庭深现在急得很,来不及跟爷爷辩论,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气得老爷子也没什么胃口了,空气凝滞下来,一圈人不敢动筷子。
“愚昧的东西,霍氏早晚要毁在他和那个女人手里。”
好不容易吃个团圆饭,气氛被破坏。
霍思遥趁机火上浇油,这么打脸许之漾的机会她才不会放过,
“我哥今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秦蓁蓁才回国第二天,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你们都不知道吧,我哥昨天还组了局为她接风洗尘,异地三年,能熬过去这么久还深爱着对方,我都好感动。”
她一想到能气许之漾就嘴上没个把门的,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陶书
荷在一边拉都拉不住。
老爷子筷子一摔,气得气息都不稳了,指着霍思遥训斥,
“你也不许跟那个女人走近,最近就别出门了,在家里好好学学怎么说话。”
这下霍思遥彻底闭了嘴。
一顿饭不欢而散。
许之漾想趁霍庭深不在自已偷偷溜走,她的行李还在路修远的车上。刚有了这个想法还没来及行动,就被陶书荷拉着聊天。
陶书荷属于气质温婉那一类的,说起话来也温柔。
许之漾不能理解这么好相处的婆婆怎么能生出霍庭深那个冷漠不近人情的儿子和霍思遥那个骄纵跋扈的女儿。
婆媳两平时交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