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赶紧又给斟上茶,秦含璋再一次几口喝了,然后嘴唇拢成圆形,“呼呼”地呼气。
“噗……”苏浅浅实在没忍住,不厚道地笑出来:“有那么辣吗?”
一面说一面伸手夹了一筷辣子鸡丁,故意笑眯眯嚼得香,还向秦含璋那边探出头。
秦含璋脸上刚有些消退的红色又卷土重来,苏浅浅那双灵动的眼睛,挑衅地瞧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让他又想手贱地去敲她的额头。
“这个东西很厉害……”秦含璋嗫嚅着垂头端起碗,继续吃饭。
这样子很像高一时苏浅浅班上转来的一个男生,人长得清秀干净,寡言少语成绩极好。
本以为他是那种极聪明厉害的,可是有一次她看见几个学校门口的小太妹把他堵住,让他拿钱请她们喝饮料,他就乖乖地拿出来给她们。
苏浅浅看他走了追上那几个小太妹,让那她们把钱交出来,说那个男生是她亲戚家的弟弟,由她罩着的。
虽然不情不愿,可是苏浅浅打不过也会拼命的样子,那几个人是见过的,不愿意多惹事把钱给了她,骂了声倒霉走了。
苏浅浅第二天放学时把钱交给那男生,告诉他不要那么怂,那男生当时惊讶地看她,然后垂着头低声说:“我不是怂……”
收回有些模糊的回忆,苏浅浅发现她记忆中的那些人,容貌都开始变得模糊,只是当时自己的感觉却很清楚,她会不会有一天连老妈的脸都忘记了?
苏浅浅情绪有些低落,默默扒着饭。
近日西京城十分热闹,昭凝公主和亲大梁,礼部工部户部都在为这件事忙得不亦乐乎,大梁使者送回去消息,等大梁皇帝的迎亲使节带着聘礼前来,再由大梁太子亲自迎娶公主回大梁,这一来一回就得小半年。
昭阳公主虽未被赐婚,但是皇帝要为她选驸马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各家勋贵子弟的优秀适龄公子,礼部也列了名单送进皇帝的御书房,可见皇帝对这位公主还是十分宠爱的。
另外丞相府的两位小姐,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从前只知一位大小姐薛婉宁,如今倒是真千金薛芷晴更多地出现在后宅小姐夫人们的宴席上,渐渐那位低调的假千金淡出了大家的视野。
同时两桩大案,皇帝在御书房里大发雷霆,他以为的海晏河清不过是自欺欺人,这让他十分恼火。
在顾云清案所有的供词卷宗放在他面前时,他将那块麒麟墨玉镇纸摔在地上,碎玉横飞。
“朕自从在东宫助先皇理政,便惕惕然事必躬亲,没想到就在朕眼皮子底下,竟然能出此奇冤大案,损失了朕的一位清官重臣!”
乾德帝痛心疾首,坐在黄花梨雕龙描金宝座上,揉着额头微微闭上双目。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很多事都让他烦心,在秦含璋大捷班师回朝之后,那点喜悦渐渐被不断发生的莫名其妙之事冲淡了,如今这桩案子又戳在他眼窝子里,当年可是他亲手朱批的。
“皇上,当心龙体,最近用了武宁侯夫人的药,刚好些……”
朱公公低声在一旁担忧地提醒,小太监悄无声息地把镇纸碎片收拾了退下去。
然不那么发黄,而且竟然没有闻到那浓烈的口气!
皇帝蹙眉摆摆手,睁开眼还得处理政事。
“陛下,说到武宁侯夫人,他有一位远房表弟寄住在武宁侯府,此人聪敏睿智,此次担任审案的录事,微臣想……”
庄士昭觉得这是个机会,赶紧开口。
尹恒看着他把眼一瞪,庄士昭咬牙改口:“想将此人借到大理寺,暂任主簿一职,协助微臣审理方友安刺死刘淄一案。”
皇帝抬起头:“武宁侯夫人的远房表弟,为何寄住在武宁侯府,而不是苏太傅府中?”
“陛下,这个微臣倒是知道一些,苏潜乃苏太傅先夫人姜氏的远亲,如今投奔苏太傅似有不妥,便来投奔其表姐。”
尹尚书急忙解释,又瞪了庄士昭一眼。
“没想到武宁侯夫人还有这样出挑的远亲,既如此,朕准了,此案务必严查,不要再出现顾云清案那样的岔子了,如若再有此事,你们的官都不要做了,回家种田去吧!”
乾德帝声音淡淡的,庄士昭和尹恒听来却如重锤敲下来,急忙躬身道:“遵旨!”
“那名录事竟有这样的本事?我竟是没有察觉,且看庄大人此案审理得如何了。”贺连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贺大人只是此事没有察觉无妨,只怕贺大人没有察觉的不止此事。”庄士昭意味深长地一笑。
“庄大人此言何意?”贺连笙侧头问道,眉眼间依旧看不出喜怒。
“莫要在朕面前吵闹,若不怕受罚尽管去外面打上一架。”
乾德帝抬头盯了庄士昭和贺连笙一眼,又垂头看那卷宗:
“这案子按照大齐律定刑,张魁年与张勇判斩立决,抄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