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像是被包围了要抄家,许多身穿戎装的将领都围在外面,门前站着几个人,苏浅浅只认识两人,但是她身边的秦玉卓都认识。
“舅父怎么在这里,和晋阳侯吵什么?”秦玉卓奇怪地看着酒楼门前,像斗鸡一样掐腰站着的两个人。
晋阳侯身后是他的两个儿子,神情尴尬的周靖槐和周靖楠,秦玉卓的舅父定阳侯杜慕州身后,是她的三个表兄,年纪最长的大表兄今年都快四十岁,还老老实实跟在父亲身后出来吵架!
“你这老匹夫,本侯带领下属来吃酒,你偏也来凑热闹,今日偏偏就不让你进去,看你能把本侯怎么样!”
定阳侯有点矮胖,一手掐腰,腾出一只手仰头指着晋阳侯鼻子骂。
“我老也没有你老!我可是好心,看在你的外甥和我儿自小一起长大,给你这个舅父几分颜面,只怕你的牙齿连骨头都啃不动,崩坏了回去喝一肚子风,连稀粥都喝不下!
今日这酒楼我包下了,前面的宾客吃喝都由我来付账,你要是想吃一顿无妨,我老周请客给你留个位子,但是你这些下属,得我的人坐下了才能进来,其他的从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去!”
晋阳侯也一手叉腰,一手比划着赶定阳侯那些下属。
定阳侯被说老,火冒三丈,身高在晋阳侯高大的身材面前不占优势,干脆蹦起来跳脚骂:
“我呸!本侯差你那一顿饭食?信不信本侯的牙咬掉你这爪子!本侯外甥远征归朝,皇上隆恩安抚将士遗属,这也是我们定阳侯府之荣,你这老匹夫竟然抢本侯座位,看本侯和你拼了!儿子们,上!”
定阳侯说罢弯腰就朝晋阳侯撞去!
【哈哈哈,这老头有趣,性子比三婶娘还要火爆,一言不合就开战,难怪婆母自小就鱼肉乡里,欺负薛丞相,有这样的兄长确实学不出斯文的!】
苏浅浅心里好笑。
正追踪过来下车的杜氏:儿媳你果然懂我!
妯娌三个先下车,后面扶下来秦太夫人,只有可怜的贺氏和辛氏被命令看家,眼巴巴看着几位长辈健步如飞奔向马车。
那边定阳侯已经把没防备的晋阳侯顶了一个趔趄,晋阳侯揪住了定阳侯的袍子,定阳侯扯住了晋阳侯的腰带……
两边五个做儿子的谁也不敢动手拉开,伸开手虚护着,像在玩老鹰捉小鸡。
几位夫人前面有下人开道,这时那些偷笑看热闹的将领们让开路,秦老夫人被杜氏扶着走过去。
“兄长!”杜氏蹙眉开口叫了一声,真是给她丢尽了脸。
“哎!”杜慕州本能地夹起嗓子答应,松开晋阳侯腰带四下寻找,看见自家妹妹正走过来,赶紧用手整理一下歪了的发冠,笑呵呵说道:
“妹妹,你怎么有闲暇陪太夫人出门?”听见杜氏说是来酒楼尝一尝菜,赶紧朝太夫人行礼:
“太夫人居然亲自来用饭,慕州荣幸之至,宴席已经备好,您里面请。”又往旁边撞开晋阳侯,“让开路,你个没有眼力的。”
晋阳侯见是秦太夫人和几位老夫人,也不好再与定阳侯争,于是也弓腰请秦太夫人入内。
苏浅浅眼看着秦太夫人和自己的婆母两位婶娘,得意地从她面前过去,惊得说不出话,幸好秦玉卓小声提醒:“三嫂,咱们快进去,不然真的没座位了”,她们才急忙随着人流走进去。
酒楼有三层,待苏浅浅走进二楼定的雅间时,楼下的座位都满了,不乏很多百姓看新奇,但是也有很多朝官为了那块御书牌匾,也必要捧个场。
包间的大圆桌按照苏浅浅的提示,做成了可以旋转的桌面,方便每个人夹菜,每间包间都有专人候着听吩咐给客人布菜。
晋阳侯和定阳侯分别在旁边的两间包间,开始上菜没多久,定阳侯就托着一盘锅包肉,笑眯眯地进来。
“妹妹,哥哥给你拿来了一道菜,这个……”晋阳侯还没说完,就见负责这间包间的小姑娘,把一盘锅包肉端进来放在餐桌上。
“哈哈,你们也有,那就不打扰了!”定阳侯退出去,杜氏翻了一个白眼。
秦玉卓不禁偷笑。
【定阳侯天不怕地不怕,皇上面前也敢撒泼打架,唯独害怕三个女人:妹妹的眼睛媳妇的泪,老娘咳嗽赶紧跪,只要你婆母一瞪眼,定阳侯魂不附体!】
系统趁机吃瓜。
“是谁?是谁?”旁边雅间里定阳侯大声喝问。
杜氏拍了一下桌子:“又犯浑了,我去看看。”说着起身出门到隔壁,只一个眼神,定阳侯立刻安静下来,讨好地解释:“妹妹,是那个……”
“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呼三喝四,难道不知朝中官员许多都在?一把年纪还这般不知分寸。”杜氏低声训斥。
杜家几个侄儿见了姑母,都规规矩矩低着头,像是听夫子教训的学生:他们的爹不敢惹姑母,可不介意拿他们出气!
“是是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