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月缓缓睁开双眼,刺痛从后脑勺蔓延开来,像是有无形的铁钉在她的颅骨后部不断地穿刺。
这具身体受伤了。
江小月迅速得出结论。
周围的光线昏暗而模糊,透过头顶小天窗洒下的微弱光芒让她分不清现在是晚上还是夜晚,周围黑蒙蒙的,看不到周围的环境。
下意识的运转灵力,她发现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身体也沉重无比,像是一个凡人。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的晃动,晃得她脑袋发昏,潮湿的木板在她身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中的水汽含量很大,她不在陆地!
她在船上。
水波拍打船身的声音大了起来,江小月的意识清醒了许多。
船舱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透着潮湿和霉味,让人感到窒息。
一阵阴冷的寒风吹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一双冰冷的手掌,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喉咙。
有人要杀自己!
右手握拳,江小月用尽浑身的力气往上方狠狠一挥,按照她的估算,这一击,就算打不中眼睛,也可以打中鼻子。
然而。
拳头却扑了一个空。
她的攻击打在了空气里。
怎么可能?
她明明感受到了双手的真实触感,不像是成年男性的手,滑嫩,指节较短。
初步估计,是个年轻女人。
浑身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像是有人躺在了自己的身上,锁住了自己的四肢。
但无论她的手怎么挥舞,都无法碰到丝毫阻碍。
江小月心中骇然,难道刚一进入关卡就遇到了妖物?
她继续挣扎,却发现掐住她脖子双手的力气再一次增大,她拼命的朝着脖子抓去,却怎么都触不到怪物的实体。
“咳、咳、、”她用力的挤出咳嗽声,发动声响,不管周围有什么,都先引起一下注意!
门被猛地推开,脚步声匆忙逼近,一个模糊的影子跑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
是个女声,年纪40左右,南方口音。
房间里亮起一抹光,萦绕在空间里的而黑暗迅速消退,江小月脖子上的双手也在瞬间消失。
这个女人点亮了床头柜上的小油灯盏。
“咳、咳、咳”江小月终于喘过气来,喉咙火辣辣的痛。
“女儿,你没事吧!喝点水。”
借着灯盏的光线,江小月看清了黑影的脸。
女人的长相很普通,皮肤粗糙,脸上有晒斑。
她穿着褐色的宽松棉麻布衫,头发用围巾包裹,眼神里满是焦急。
这身打扮,应该是个渔妇,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应该是她的女儿。
妇人一把把江小月扶了起来,端着茶水想要往江小月的嘴边递。
“不用。”
江小月虚弱的摆了摆手,拒绝了。
妇人也不勉强,轻轻的往她的背上拍打顺气:“有哪里难受的和妈说啊,妈妈在呢。”
妇人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看样子是个普通人。
江小月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摸,被掐住的痕迹还在,但是妇人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这是个什么世界?
这场决赛的难度比之前的精神力测试大很多啊。
“女儿?饿不饿?”妇人看她发愣,小心翼翼的问道。
“妈妈给你钓鱼吃吧?或者生蚝?扇贝?”
“不用。”江小月垂下眼睛。
这个女人眼中的焦急不假,但令她看不懂的是,其中还有愧疚。
“女儿,你,”妇人的声音哽咽起来,“你是不是在怪妈妈?怪妈妈没用,不想理妈妈……”
江小月没有做声,维持垂着头的姿势,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她低声哭泣,声音如同破碎的玻璃,透着无尽的绝望:“我的女儿怎么命这么苦,被选中了去……”
后面的声音被泪水掩埋,含糊不清。
“头、疼,别哭…”江小月说。
妇人立马停下哭泣:“好好好,妈不哭了。”
她拿袖子往脸上一抹,擦干眼泪:“我去给你打点水,擦擦身子。”
妇人出了门,江小月才有精神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地面上铺着一些干燥的稻草和杂物,靠墙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简陋的渔具,破旧的网和锈迹斑斑的钩子随意放置着。
舱内的家具极其简单,只有自己身下的床,床头柜,和一张小桌子,一个储物箱。
江小月尝试着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双腿发软,往前踏出一步却差点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