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先夫妇都已经睡下了,被喊醒,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乍一听凌云之怀孕了,还松了口气,只是大夫人屁股刚沾到椅子就又后知后觉的跳起来。
“谁,你说谁怀孕了?”
沈知章:“云之,怀孕两个月了。”
“两个月两个月……”大夫人喃喃自语,算算日子,眼珠子倏然瞪大。
沈宝先也想到了那件事,脸色黑沉。
沈知章硬着头皮道:“也不一定,我们结婚前也有过肌肤之亲。”
时间太接近了,沈知章也无法判定孩子是不是他的。
大夫人头都大了,慌忙道:“这事绝不能传出去。”
那件事才刚被人遗忘,要是怀孕的消息再传出去,还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风言风语。
沈知章也是这样想的,他道:“她想搬出去,不如我先随她搬到外面住,家里人多口杂,保不齐谁就说出去了。”
大夫人连连点头:“好好好,这个法子好。”
沈宝先却蹙眉:“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等肚子大了,别人总会知道。”
大夫人一想也对,希望道:“她要是愿意把孩子打掉就好了。”
沈知章摇头:“她不会愿意的。”
大夫人更愁了。
沈宝先出主意:“明天你去趟凌家,问问凌夫人的意思。”
“对对对,就算当恶人,也得让凌家当,谁让他们没教好女儿。”大夫人忿忿的道。
如此商定好,沈知章就走了,大夫人还吩咐他先哄住凌云之,沈知章听进去了,回去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去了文昌居。
凌云之已经躺下,但还没睡着,看见沈知章,眼睛都亮了:“你怎么来了?”
沈知章:“不放心你,来看看。”
他在床边坐下,眼里都是柔色:“有没有不舒服?”
凌云之摇头:“他很乖,一点不闹我。”
都说女人怀孕前期受罪,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凡有个孕吐啥的,也早知道了。
“那就好。”沈知章笑笑,脱了鞋子上床:“我陪陪你。”
凌云之一愣,旋即欣喜,侧身抱住他的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除了酒味,还有久违的味道,一缕一缕的冲击着她的心脏。
她甚至有点想哭,一直以来她都不认为自己没了男人会死,沈知章不来文昌居,她从不低头求和,可此时此刻抱着他,她才发现自己有多需要他。
沈知章的手在她肩头轻轻的拍着:“睡吧。”
凌云之舍不得睡,可久违的怀抱太过温暖,她没撑多会还是睡着了。
沈知章睡不着,他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帐顶,思绪飘散。
沈知章几乎一夜未眠,大夫人也睡的不好,早早就起了床,饭都吃不下就要去凌家,结果还没出门,婆子就从外面带回一个噩耗。
凌云之怀孕两月的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婆子一早出门采买,就听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都说凌云之肚子里怀的是劫匪的野种。
怕什么来什么,大夫人自己都慌了,家里一直是婆婆管着,出了事,她还是下意识去找婆婆。
老夫人中了风,半边身子都瘫了,刚勉强能坐起来,乍一听这事,又险些二次中风,大夫人急忙给她顺气:“娘,这要怎么办,您拿个主意啊。”
她都不敢出门了,生怕被人指指点点。
老夫人好半响才缓过气,嗓音经历了一次中风,粗哑的像破风箱:“打掉,让她打掉。”
无论孩子是不是沈家的种,都不能生下来。
“她怎肯愿意。”大夫人道。
老夫人恶毒的道:“由不得她,去,熬碗红花给她灌下去。”
大夫人惊呼:“这、这能行吗,万一凌家秋后算账怎么办。”
“凌家更要脸。”老夫人笃定凌家不会找他们算账,催促她:“快去。”
趁月份还小,一碗红花灌下去就掉了,她的肚子大不起来,外面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大夫人慌忙去办。
文昌居里,凌云之还不知道危险将至,沈知章陪她吃早饭,她胃口都好了许多,只是沈家如今穷的叮当响,伙食实在太差。
“我昨日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凌云之问道。
沈知章哄着她:“考虑好了,就照你说的办吧。”
凌云之脸上有了笑意:“正好我们结婚的时候,家里陪嫁了一处别馆,我今日让人收拾收拾,明日就搬家。”
沈知章:“好。”
他实在没胃口吃饭,勉强喝了碗粥,就借口要当差先走了。
喜儿昨夜没跟来,今天一早过来,和沈知章前后脚,一个出去,一个进来,她忙行礼:“少爷。”
沈知章嗯了声,阔步走远。
喜儿心事重重的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