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野翌日把穆琼思从医院接了回来,穆琼思回来就把对牌和账本交了,然后就不哭不闹的待在屋里,似乎已经认命。
她这样安静,大帅都有点不习惯,怕她再闹幺蛾子,特意把穆野叫到跟前问问。
穆野说:“我劝了她。”
大帅:“她还听你的劝了?”
穆野:“以前未必,现在她不是无路可走了么。”
这话多少有点埋怨。
大帅就是这样,你硬他更硬,你对他软,他就会滋生父爱,摸了摸鼻子,声音都小了几分:“我也不是胡乱给她找的夫婿,左郁文各方面都不错,等成了婚,我再提拔提拔他,有我给她撑腰,她在婆家依然能当家做主。”
穆野哦了声,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转移话题:“洋人顾问部的事不能一直拖着,你打算何时召开正式会议?”
说起正事,大帅又严肃起来:“等你阿姐的事办完。”
又问他:“你可要去挂个职?”
“不了。”穆野的心思都在空军上:“我没时间。让扶光去吧,她会说洋文,替你看着点,自家人,放心。”
大帅挺惊讶:“你媳妇还会说洋文?”
穆野下巴抬的高高的:“我夫人会的多着呢,别看你有八个夫人,加起来也不如我一个。”
大帅脸一黑:“滚滚滚。”
穆野回了东君楼,谢扶光不在,四夫人请她帮忙操办婚宴,她这两天很忙,他径自去了楼上书房打电话。
明日就是婚礼,谢扶光晚上才归,洗完澡躺到床上,夫妻俩说话。
谢扶光先问他:“明日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吧?”
她忙婚宴的事,外面的事交给了穆野。
穆野:“放心。”
又问她:“你这边呢?”
谢扶光:“保证万无一失。”
四夫人投桃报李,请她帮忙,她正好借婚宴办私事。
穆野复盘她的计划,顺利的话,既能解决阿姐和大帅之间日渐尖锐的矛盾,又能打掉可能是奸细的爪牙,一石二鸟。
“我总能从你身上学到东西。”他道。
谢扶光懒洋洋的趴在他胸口:“向上的夫妻关系就是如此,彼此学习,共同进步,始终在一个频道。”
她前世没有夫妻相处的经验,但她觉得,如果夫妻间只剩内耗的话,那就是不正确的,应当及时终止。
谢扶光一本正经的摸索夫妻相处之道时,穆野已经心猿意马,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着痕迹的下移,从裙底探进去。
谢扶光:“你往哪儿摸呢?”
男人比她还一本正经:“房事融洽,夫妻关系更能欣欣向上。”
谢扶光:……
你要不要把自己的私欲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明日要早起,穆野闹归闹,心里有分寸,没闹多晚就放过了她,拥着人睡了。
翌日是大帅府大小姐结婚的日子,有资格的都收到了请帖,大帅府接连办喜事,也把江城的上层圈子忙的够呛。
穆琼思打扮好了坐在房间等着,她虽然三十六了,但保养的好,上了妆说她三十也有人信,没有生养过,身段也比已经生养过的妇人婀娜多姿。
朋友来送嫁,见她面无喜色,低声劝他:“那个左郁文,我也打听了,是个好的,也才四十岁,发妻留的孩子大了,不需要你管,上头也没有公婆,家庭简单,大帅挑选人时也是用了心的。”
穆琼思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面上不显,心底还是有点紧张的,穆野只说今日的婚结不成,却没说其他,她生怕穆野也在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煎熬的等待中,外面有人喊新郎来接亲了,婆子敲门请她下楼。
穆琼思一下抓紧朋友的手。
朋友调侃:“这就紧张啦。”
穆琼思是紧张,却不是她想的那种。
朋友扶着她下楼,左郁文已等在外面,看见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穆琼思笑不出来,像一个机械娃娃一样,跟随左郁文一起往前院走,婚礼就在大帅府举行,请了左郁文的上峰,教育厅总长主婚。
仪式开始时,穆野和谢扶光对视一眼,随后穆野给苏牧羊打了一个手势,苏牧羊悄然离开。
总长已在询问左郁文是否愿意娶穆琼思为妻,一生敬重她,呵护她。
左郁文声音洪亮:“我愿意。”
总长又询问穆琼思是否愿意嫁左郁文为妻。
穆琼思当然不愿,她不开口,紧张的攥着拳头,宾客们都在等着她的答案,她一直不出声,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大帅皱眉,正要让穆琼思说话,门口冲进来一人:“你不能嫁给她。”
声音之大,盖过了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女郎,穿着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