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光和穆野从谢府离开，兵分两路，谢扶光要去春水秀，穆野本想陪着，被谢扶光赶走，大帅府打来电话，周北辰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再不回去就过分了。

穆野只得独自回去，进门就看见了周北辰，后者立刻站起来：“少帅。”

穆野淡淡嗯了声，坐下：“找我何事？”

周北辰：“昨日听我阿爸说少帅要组建空军，我刚好毕业于北平航空学校，特来少帅这里毛遂自荐。”

穆野颔首：“你说说，我要组建空军，需先从何处着手？”

周北辰知道这是穆野在考校他的本事，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少帅，我认为第一步，应当招兵买马。兵，即是如我这般，或是飞行员，或是教练，又或是对飞机有一定知识储备的人员。马，即是飞机，咱们苍鹰空军，不能只有一架飞机。”

“其次，便要建立空军单独的驻地，飞机不像汽车，它需要很宽敞的占地面积，停机坪，跑道，这些都要建设起来……”

周北辰侃侃而谈，穆野听着，越听越觉得他不像是一时兴起。

“你早就计划过这些？”

周北辰也无隐瞒，如实回答：“不瞒少帅，我自北平回来后就让阿爸探过大帅的口风，甚至做了详细的计划书，但大帅那时并无意成立空军，我的计划便搁浅至今。”

穆野：“你的计划书还在吗？”

“在，我带来了，少帅要看吗？”周北辰希翼的问道。

穆野伸手：“给我。”

周北辰激动的把搁浅了许久的计划书递上去。

穆野认真翻看，计划书里不仅有汉字，还有他看不懂的洋文，他也不嫌丢人，遇到看不懂的就问周北辰，周北辰全都一一作答，这一问一答间，穆野就搞懂了他的计划书。

也彻底认可了周北辰的本事，不是花架子，是有真学问的。

穆野：“大帅说洋人送的飞机比北平的先进，我不懂这些，你跟我去驻地看看。”

“我能去看飞机吗？”周北辰豁然起身，激动的不得了。

穆野颔首，让他稍等，他上楼拿了本书下来，带周北辰出门前往驻地。

周北辰那个激动啊，他阿爸说团长以上的才有资格去看飞机，所以他都没好意思提，没想到少帅会主动带他去，意外之喜啊。

并且他发现少帅跟以前不一样了，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有文化了，听说他以前大字都不识几个，现在都能看懂计划书了。

脾气也好了许多，以前谁要是敢说他没文化，他拔枪就敢把人毙了，现在遇到不认识的洋文，都能坦然的不耻下问。

如果是这样的少帅，周北辰想他是愿意追随的。

“看我做甚？”穆野的视线埋在书里，不用抬眼都能敏锐的觉察到旁边人的视线。

周北辰：“我……”

穆野：“我不喜欢男人。”

周北辰嘴角狠狠一抽，赶紧解释：“我也不喜欢男人，我就是好奇少帅在看什么书。”

总不能说自己在心里比较他吧。

穆野翻过一页，音色淡淡：“房中术，春宫图。”

周北辰：！！

啥，啥术，啥图？

他莫不是幻听了。

少帅这么一本正经，认认真真看的是……

穆野还一副泰然若之的模样：“你成婚了吗？”

周北辰僵硬摇头：“尚未。”

穆野：“那你也可以看看。”

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否则婚后容易被妻子嫌弃。”

周北辰：……

所以少帅是被夫人嫌弃了，才开始恶补的吗。

不是，这种事，关乎男人的自尊啊，少帅你是怎么用这种不懂就多学学的语气说出来的。

周北辰真的忍不住好奇：“少帅，你没有过其他女人？”

穆野：“你有？”

被反问一嘴的周北辰噎住。

这话问的，他比少帅还大两岁，家里肯定给安排过，这不是默认的事吗。

穆野从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蹙眉警告：“从前你如何我不管，以后跟着我，不许乱玩女人。”

“少帅你别误会，我没有很多女人，只是家里给安排过通房丫鬟。”周北辰生怕给穆野留下不好的印象，摆手解释。

穆野：“嗯。”

不再说话，继续看书。

周北辰暗暗抹了把汗，心说不是吧，听少帅这意思，以后也不打算再娶其他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