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换姓，回闽省。”谢扶光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闽省刚打完仗，百废待兴，正需要秦少这样的人才。”

“你想让我效忠你们！”屁股刚落座的秦岩蹭的又站起来，怒不可遏：“你们侵占了生我养我的家乡，杀了生我养我的父亲，到头来还想让我效忠你们，你未免太欺人太甚。”

穆野拔枪点射，子弹在他脚边炸开：“你再吼她一声试试。”

“让我效忠你们绝无可能，还不如杀了我。”秦岩视死如归。

“你以为我稀罕你。”穆野咔嚓给枪上膛，这次对准他的脑袋。

谢扶光叹气拉扯他的衣袖：“怎么又发火，不是说好了你别说话，都交给我的吗。”

穆野：“他不跟你好好说话。”

“我要是攻陷了江城，杀了大帅，害你家破人亡，你能跟我好好说话？”谢扶光让他换位思考。

穆野毫不犹豫：“是你，就会。”

别人，得死。

秦岩：……

不是，凭什么啊。

苏牧羊：别问，问就是双标。

秦岩：……

这场合，秀恩爱合适？

你堂堂华东四省少帅，还是个恋爱脑呢。

真他娘稀奇。

秦岩的怒气都被穆野搞的下去了不少，冷哼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效忠你们的。”

“非也非也。”谢扶光摇头：“秦少回闽省，效忠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国家，而是这个国家的老百姓。”

秦岩：？？

没听懂。

谢扶光展开解释，前朝时，西方列强大都从海上登陆，之所以守不住海上防线，就是因为海军力量太弱，闽省作为东海的主要防线，是抵御列强的第一道防线，只有闽省的军事力量强大起来，才能抵御外敌，保护国家和百姓。

秦岩留洋学的就是海军，他有丰富的海军训练知识，是谢扶光目前最需要的人才，不然她不会费这么多心思笼络他。

“我不怕告诉你，闽省如今掌控在少帅手里，闽省的将士只认少帅，为了换取对闽省的绝对控制权，少帅甚至放弃了对军政府的掌控，他至今也接触不到军政府的机密公务。饶是如此，他也不肯将闽省交给大帅，就是因为他知道，交出去的不是一个省，而是这个国家的防线，是守护百姓的利器。”

“国之不存，何以为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秦少，我不是劝你放下个人恩怨，只是比起个人恩怨，吾辈还有更艰巨的任务，望你认真考虑我的提议。”

说完，谢扶光没再多言，缓缓起身。

穆野跟着起来，朝身后招手。

副官递上披风，穆野展开披到谢扶光肩头，张开手臂虚扶她的腰，护着她走下凉亭的台阶。

秦岩呆站原地，他还沉浸在谢扶光的那番话中，一阵冷风忽地吹来，他骤然惊醒：“且慢。”

凉亭外远去的壁人驻足，双双侧身回望。

他们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土地，将他们衬的渺小单薄，可两人身上的气势，又像一堵无形的堡垒，坚固巍峨，好似他们站在那里，便能抵御千军万马，护国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