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光躲开他的手,似笑非笑:“你现在爱的不是凌云之吗?你同我圆房,她不生气?”
“她不会。”沈知章道:“你不了解她,她跟一般女子不同,素来不爱拈酸吃醋,好比天上翱翔的鹰,她在乎的是更广阔的天地。”
他说这话时是那样的自信,又那样的自傲,好像如凌云之那般女郎都能心悦他,证明他也一样优秀。
翻译到谢扶光耳朵里就是:我们两个都没嫌弃你,你还拿什么乔。
谢扶光几乎气笑,这大概就是后世所说的谜之自信吧。
“我先上楼洗个澡,坐了一个月的游轮,我快累死了。”沈知章自顾起身往楼梯走,压根没想过谢扶光会拒绝跟他圆房。
他记得留洋前她就因为心不安,委婉的表达了想圆房的意思。
现在他都主动了,她定会抓住机会。
沈知章踩着自信的脚步刚要上楼,被丫鬟花朝拦住。
花朝站在楼梯上对他福了一礼:“少爷,您还是回文昌居吧,小姐来月事了,不方便。”
沈知章脚步倏然顿住,扭头看向谢扶光。
谢扶光敲了敲药碗:“治痛经的。”
沈知章心中恼怒,有种被谢扶光耍了的感觉,可转念一想她心悦他,又觉她不会。
可能就是巧合吧。
他压下心中不悦:“那我就先回文昌居了,等你月事干净了我再来。”
也不问谢扶光肚子是否疼的厉害就走了。
花朝又气又松了口气,走过来道:“真让小姐说着了。”
她给小姐送红糖水的时候特意问了,小姐让月事提前来,以防万一,她那会还没明白防的是那个万一,少爷一来她就明白了。
早几年不提圆房,一回来就要圆,打的什么主意当谁傻子呢。
花朝真庆幸小姐还是完璧之身,如此日后再嫁,也不会遭夫家嫌弃。
“可小姐月事最多七天,之后又要寻什么借口呢。”她又发愁。
“你怎知七天后我们还在这里。”谢扶光把药一饮而尽,起身上楼。
花朝琢磨着这话,问一旁拖地的仲夏:“小姐的意思是七天内能离婚?”
“不知道。”仲夏埋头拖地,烦的要死:“还留洋回来的呢,进门都不知道换鞋,害我又要拖地。”
花朝:……
忘了,仲夏爱干净,少爷穿着从外面回来的脏鞋就进屋,她没把人扫出去,都是牢记小姐暂不可与沈家撕破脸的叮嘱了。
谢扶光睡了一觉,大清早就带着花朝回谢家了。
她不在家吃饭,小厨房没开火,福禄院那边等了又等没等到早饭,差人来拿。
仲夏冷着张脸:“小姐回娘家了,今日小厨房没饭,去大厨房拿吧。”
原主陪嫁了一个厨子,饭做的比大厨房的好吃,在老夫人拐弯抹角的表达了想吃她的小厨房之后,福禄院一日三餐就由原主包了,谢扶光来了之后也一直延续这个习惯。
老夫人如今吃的珠圆玉润,都是谢扶光养的。
但谢扶光现在觉得老夫人该减减膘了。
脾气还是得适当闹闹的,太乖巧了,反而引人怀疑。
迷惑敌人,可是谢扶光的强项。
这不下人把话传回去,老夫人就知道孙子没把人哄好,他让人喊了沈知章过来,问她:“你怎地没把人哄好,是不是没尽心,这可不行,祖母知你如今一颗心都在云之身上,可扶光才是沈家的财神,你娶云之的花销还得她掏呢,怎么还把人气回娘家了?”
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凌家有权有势,娶了能襄助孙子平步青云,谢扶光会赚钱,能让沈家过上好日子,一个也不能少。
“她来月事了,我昨晚住在文昌居的。”沈知章道。
想了想又道:“祖母安心,等她月事走了,我一定同她圆房,把她哄好,再给她个孩子。”
不是沈知章太自信,而是他昨晚回到文昌居一看,到处打扫的一尘不染,屋子也重新照着西洋的样式重新装了一遍,处处都贴合他的心,可见谢扶光是用了心的。
若心里没有他,岂会如此?
不过是闹脾气,他哄哄便好了。
“来月事了。”老夫人嘀咕:“怎么提前了?”
她怕孙媳妇在外行走跟人暗胎珠结,是以格外关注着谢扶光的月事,比谁都清楚这个月提前了足足三天。
“女子月事本就不准,她也还小。”沈知章没当回事:“早饭吃什么?”
提起早饭,老夫人难免有气:“喝凉水,她回了娘家,也断了我的早饭,是要饿死我老婆子。”
三年不见,脾气倒见涨不少。
沈知章无奈,先哄祖母:“我回头说她,您老别气,气坏了孙儿心疼。”
老夫人被他哄笑,祖孙俩吃了大厨房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