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大营。
从燕云县城回来的女帝林月瑶,坐在营帐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黛眉微蹙,眉眼间尽是忧愁。
本来这一次他来燕云县,只打算停留个两三日,把本以为是庸才的江元换掉,并大刀阔斧的将本地的士卒门阀收拾一遍,再换个亲信上去当县令就行了。
但来了之后才发现,事情根本就跟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燕云县,似乎根本就不许要她来改革了,那些士卒和门阀也根本就轮不到她来收拾了。
可问题却比林月瑶想的更加严重,江元俨然已经尾大不掉,甚至到了随时都可以列土封疆的程度了,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
此时,一名探马匆匆前来汇报。
“怎么样了?”女帝回过头。
探马表情犹豫了一下,随后将一封秘报双手送上。
林月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接过密报,将其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顿时勃然大怒。
“好大的胆子!”
“光天化日之下屡次强抢民女!”
“这个江元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他的眼里还有朕吗?!”
林月瑶气愤不已,原本娇美的面容都被气的通红,胸膛也不住的上下起伏,几乎连束身的布条都快要撑开了。
探马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天子一怒,伏尸遍野,现在林月瑶气成这样,探马也是让吓得不轻,根本一句话都不敢说。
“狗官,恶奴!”
林月瑶恼怒不已,她强行控制着怒火,沉声问道:“那女子被抢走之时,是什么反应。”
探马思索了一下道:“属下离得太远,听不清楚,只看到那女子哭哭啼啼,十分难过的样子。”
“混账!”女帝林月瑶猛地将桌上的镇纸扔了出去,在地上砸了一个小坑。
她本身就是女子,连对青楼这种地方的容忍度都是零,对这类强抢良家的行为,更是无法忍受。
这时,一名护卫小声道:“陛下,不然我带人深夜潜入狗官江元的府衙,将他撸来?”
听到这个提议,林月瑶心动了。
不得不说,悄悄将江元掳走这个办法,可是比光明正大的打进去,损耗要小得多了。
只不过,林月瑶转念一想,又摇摇头。
江元在燕云县树敌颇多,想要将其除掉的人数不胜数,肯定早就有人尝试过这么做了,既然江元还活的好好的,自然是证明从来都没有人成功过。
“你有几成把握?”女帝问道。
护卫抬起头,沉声说道:“一成。”
“一成?”女帝林月瑶一愣,“不是,就一成把握,你怎么能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
护卫顿时有些尴尬。
其实早就查探过江元府衙的防护了,可以用固若金汤、滴水不漏来形容,防护简直比皇宫都严密,一成他都是多说了。
“罢了罢了,他的事情先放放。”林月瑶摇摇头,随后在书案后坐下。
她抬手拿起了桌上的另一封急报,这急报是从玉京城千里加急送来的。
上面说江南遭遇水灾,波及十几个显,多处堤坝被冲毁,三十万百姓流利失所,急需赈灾。
这大水一冲,不光是房屋倒塌,就连庄稼也定然是颗粒无收,而且大水之后极易引发瘟疫,这都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可赈灾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
三十万百姓吃喝要钱,十几个县的水灾治理和房屋重建要钱,被冲毁的堤坝加固更需要钱。
而且还要考虑到钱播下去之后被各级官员贪墨的情况,至少需要上千万两白银!
想到这个数字,林月瑶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疼的厉害。
她虽然是大乾的皇帝,但做事也不见得那么顺心,即便她手段狠辣,杀了一批又一批的贪官,但始终除不干净。
往年给各地修筑堤坝的银两都没有缺过,但还是有水灾,这分明就是有人从中贪墨,导致的防水工程粗制滥造。
“要是能把江元的家底榨干净,不光赈灾够了,恐怕国库好几年都有富裕……”
林月瑶这般想着,美眸中闪过几抹贪念。
这个想法出现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不是她想明白了,而是没有办法。
江元的实力那么强,而且看其作风,分明也是个目无尊上的主。
眼下内有灾祸,外有强敌,实在不是跟江元开战的时候。
一念及此,林月瑶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下令道:“你们且严密监视江元,有任何异动,都第一时间禀报给我。”
“是!”探马和护卫纷纷领命,随后恭敬退下。
营帐内顿时就只剩下了林月瑶一个人。
她看着桌上的密报,眉头紧紧皱起,忍不住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