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懿又被呛得无言以对,这时候再反驳只能显得自己更心胸狭隘。
“原来,慕小姐和我这曾外孙女,还有这么一段过去啊。”卓敖虽然当着外人面认可了和白懿的关系,但语气听不出任何偏袒的情绪。
“不过白小姐说的不错,无论怎样,都是我欠白家的。”慕轻棠似笑非笑,微扬的下颚却不失骄傲。
“孩子,你不要这么说。你所经历的那些你无法做选择,但我看得出,你问心无愧,你不欠任何人的。”卓敖语重心长地道。
他本就对白景桓极度厌恶,现在又知道了那男人曾在黑市上买孩子回来给自己女儿当肉盾,对其更是深恶痛绝了。
白懿在那种家庭下耳濡目染,难保不会被养坏了。就刚才看她无缘无故挑衅慕轻棠就可见一斑。
白懿暗暗饮恨,眼眶透出阴戾的红。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都得不到卓敖的认可,慕轻棠三言两语就博得了老家伙的同情,这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
慕轻棠不再打扰顾董会客,便独自去厨房帮着准备餐食。
揉面团的时候,她脑中反复浮现的,都是卓老公爵和蔼可亲的笑容。
这种亲切感,让她忍不住还想再去见见那位老人家。
忽然间,糕点房里安静了下来,跟她一起做点心的两名佣人都屏声敛气。
慕轻棠抬眸,随
着利落的皮鞋声响,丁问已经走到她面前。
“请你们出去,我有话和慕小姐单独说。”
两名佣人忙退出去,房间静谧非常。
慕轻棠扑棱了两下手上的面粉,“上校先生,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丁问目光灼灼,语调急迫像忍了很久了,“难道你已经和顾听潮,同居了?”
“同居”二字令慕轻棠两颊生出羞涩的红晕,刺痛了丁问的眼睛。
他们不算同居,充其量只是她领着孩子暂时借宿。
可那晚花房中激情洋溢的一夜,让她又没勇气说出“没有”两个字。
“我家失火了,房子烧毁了。最近我在找房子,等找到了就会从这儿搬出去。”
“失火?!你烧伤了没有?孩子呢?有没有受伤?!”
向来淡薄如冰的丁问面露惊愕,分寸感一时抛在脑后,只担心地扳住她的肩查看她的情况。
“我不没事!真的!”慕轻棠忙频频后退,双手摁在他胸膛搡了一下。
男人不染纤尘的军装,霎时就留下了两个尴尬的白手印。
“抱歉,你的衣服……”
丁问并不在意,扳着她肩的十指却快要扎透她的血肉了。
“为什么找他?出了这种事你可以找我处理!你是觉得我不会帮你吗?”
“我没让他帮我,只是失火的时候他恰好在我家……”慕轻棠说完发
现这话好像有点不对,更说不清了。
算了,就这样吧,她和顾听潮之间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所以,你原谅顾听潮了?”
“什么?”
“他和白懿还在纠缠不清,你就这么原谅他了?!”剩下几个字,丁问几乎在吼了,煞白的一张俊朗的脸,唯独眼眶红得骇人。
“你说那些照片啊。”
慕轻棠了然,推开了他,一笑置之,“我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毕竟白懿的手段,我已经领略过太多次了,我可能比她自己,都了解她是个什么妖孽。”
“你凭什么这么信任他?”丁问咬紧牙关,哑着嗓音。
“上校先生,你知道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顾听潮了。六年前,我被他娶回家,做了空有名分的顾总夫人,在和他朝夕相处的一年里,我也对他的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慕轻棠眼神温湛,娓娓道来,“他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在感情上也是个极端偏执的人。他爱了就会一味地付出真心,但是不爱,也真的会伤得你粉身碎骨,绝不留情。所以我相信,他已经彻底和白懿结束了,就算你对他颇有成见,我也愿意信任他。”
顾听潮的爱情观里从没有见色起意和一见钟情,那种荷尔蒙最原始的骚动在那男人身上完全不成立。
就包括他当年对白懿动心,也是因为她是他的“救
命恩人”。
想到这里,慕轻棠的心中又是一疼。
只要她不告诉他,那件事将永远是一个沉入湖底的秘密。
“慕小姐,我怕你后悔,你承受了太多痛苦,我怕你……再受伤害。”丁问怔忪着缓缓松开了她,整颗心像失重般下坠。
“那就让我看看,顾听潮还能伤我到什么程度吧。”
慕轻棠笑得风轻云淡,仿佛百毒不侵,“毕竟他曾经将我伤得体无完肤,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