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潮彻底动怒了,星眸瞬间灼透。
丁问不是来提醒他的,这分明就是十足的挑衅意味!
“丁问!你他妈什么意思?!”
冷斐然听不下去了,瞪着大眼睛夺到丁问面前,“我告诉你你别打我小嫂子的主意!否则……”
“否则,怎样?”丁问睥睨着他,眼神如黑洞一般。
冷斐然说真的是有点被震慑了一下,但为兄弟他顶着压力也得跟他干,“否则以后我们冷氏绝不会帮你们卓氏的忙!也休想得到我们冷氏的半点助力!”
“得到你们冷氏的助力?有这个必要吗?”
丁问冰山脸绽开一丝冷笑,“倒是冷少你,我比你官职高,见了我,你难道不该行礼吗?”
fuck你大爷的!
冷斐然表情僵硬,心里已经气得龇牙咧嘴。
以前做秘密特训的时候,丁问还是他们几个高级特工的教官之一呢!
确实比他官衔高,多么可恶的事实!
“再说,即便我们卓氏有朝一日有求于你们冷家,该和公爵阁下谈判的,也应该是冷氏未来的继承人冷大小姐,而不是你。”
丁问说出口的话句句如刀,一点面子不给冷斐然留,气得冷少脸上红了又白。
咚地一声,两人双双转头,皆是震惊。
只见顾听潮一把拔下扎在手背上的针头,捂住腰部的伤躬着
身子满额虚汗地往外走。
“老顾你疯了!医生说你伤得很重必须静养,你怎么能乱动呢?!”
冷斐然忙奔过去拦他,却被顾听潮用尽力气推搡开,“我要去见轻棠……她一定受伤了不然不会不来见我!”
说好的,明天见。
我度秒如年,我不许你避而不见。
丁问看着顾听潮几乎爬着出了门,眼神十分错杂。
冷斐然刚要追出去,他伸出手臂一拦,沉声问:“顾听潮的伤势情况如何?你仔细跟我说一下。”
“医生说那箭头虽然小巧,但杀伤力很强!按理来说那样的箭伤其实很好缝合,可这次却整整手术了五个小时才缝合了伤口,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冷斐然一把揪住丁问的衣领,为了他的老顾,他也不怕和卓氏的人撕破脸了,“老顾为了慕小姐不止豁出去一次性命!你知道他们之间的羁绊吗?你知道老顾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身上受了多少伤吗?!你知道老顾有多爱慕轻棠吗?!你特么一个半路上跑出来的程咬金,从不了解慕小姐,什么都没付出过就想跟老顾争,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家好不容易养的花骨朵才开了点儿你就恬不知耻地伸手摘啊?!”
丁问幽邃的眸子又暗了暗,顾听潮对慕轻棠有多好,他不是没耳闻。
起初,在顾
听潮的办公室与慕轻棠初见时,他仅仅只是觉得她很漂亮,耳目一新的美。
然后在酒店,他亲眼目睹顾听潮为慕轻棠解围,又听见了白懿曾对他们母子下的狠手,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惜之情。
再到昨晚,他眼睁睁看着顾听潮为慕轻棠奋不顾身,眼睁睁看着慕轻棠自愿留在险境里,也要把顾听潮平安送离的毅然决绝。
他内心如万马奔腾的悸动,让他情不自禁像向她再靠近一点。
哪怕他是后来的,哪怕面前有顾听潮这座大山,他也想再靠近她一点点。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干的事儿很操蛋?”冷斐然气呼呼地质问。
“箭头,给我看看。”丁问陡然话锋一转。
“……啥?”冷少直接懵逼。
丁问眼睑微阖,对这小子真是无了个大语,“我说,昨晚射伤顾听潮的那两支箭,给我看看。”
慕轻棠脸上身上的伤都处理了又敷了药,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能由于精神过度紧张,她做了噩梦。
梦里,她悬浮在一片连绵起伏的深蓝色海面上,一点点地往下沉,无论她怎样呼救,挣扎着扑棱,都无济于事。
就在她快要完全沉没的时候,绝望之际,她看到一束耀眼的光穿透海面照耀在她冰冷的身躯上。
她眼含热泪伸出手,想去抓住那束希望的光。
而光影在这时,幻化成了一张脸,轮廓模糊,却能看得出是个女人。
“妈妈……妈妈……不要离开我……”
“轻棠?”
耳畔温柔的呼唤声将慕轻棠从噩梦中抽离。
她猛地睁开眼,如生还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浸透了乌发粘在鬓角。
“是我,是我……没事没事,噩梦而已。”
顾听潮单膝跪在床边,右手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抚着慕轻棠颤栗的身体。
而左手,却被她牢牢攥着,指尖都通红着。
慕轻棠侧卧